道:“嗯,那你别信我说的话,只看着我怎么做就好。”
上午打完吊瓶把易珊送回了家,关正开车去了医院。余嫣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并不乐观。厌食症,精神抑郁,她的健康状况十分糟糕。
想到余嫣,他心里一阵烦闷。一点也不想上去面对她,他能对她说什么?承诺什么?
他们很久之前就结束了。
点了支烟,关正坐在草坪长椅上发呆,从昨晚开始,楼上的所有人都在劝他和余嫣复合,他们说,你和余嫣还是有感情的。
的确,他对她还是有感情,不过已不再是当初那种浓烈到窒息的爱情。
初见于十五六岁,他和余嫣不过懵懂无知的年纪。
明媚,傲娇,无拘无束的她成为他枯燥压抑生活中唯一的色彩,于是,他愿意为她舍弃一切满世界地流浪。
他是想过和她一生一世的。
可后来,余嫣的随性成了他无法卸下的枷锁,勒的他喘不过起来。
他急于逃离,他渴望安定。
彷徨不安中,他遇见了易珊,一个如水般淡然的女孩,只要看着她沉静的面庞,他的心就会变的沉稳,他迷茫的人生就会变得清晰。
他曾问她,他于她是什么?
她说,他是她的恰好,不早不晚的恰好。
烟草独有的浓郁气息流转于肺腑间,一夜的疲惫随着指尖淡淡的白烟逐渐散开来,关正薄唇微弯,他是她的恰好,那么她便是他的救星。
“给支烟抽。”宋云踏着青绿的草地,向他走过来,“累死了,忙了一夜。”
关正问道:“给你同学打好招呼了?”
“放心,特别照顾,”把烟叼在嘴边,宋云坐下来说道:“你爸来了,在楼上。”
关正戏谑道:“你是下来抓我的?”
宋云道:“关大少爷,说笑了,我可不敢。不过,你的事打算怎么办?”
关正冷笑道:“我不会和易珊分手。”
宋云道:“想好了?你爸如果想做什么事,多的是手段。”
关正道:“余嫣的事儿我和他说过,当时不也没说什么吗?何况我姐安排相亲,他能不知道?”
宋云猛抽一口烟,“现在情况有变,秦颂在美国快搅翻了天,伯言哥要下手了。你知道我们在美国的情况并不占优势,这时候余家就很关键了。”
关正沉默片刻,讽刺道:“难怪我爸的态度变了。”
宋云叹道:“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家族,包括徐家早就和秦伯言连在一起,秦家这次内斗,我们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我们输不起。”
关正道:“我知道,我们需要余家。”需要余家在纽约华人圈的势力。
宋云拍拍他的肩膀,似安慰,也似自嘲:“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们原本就没有选择。”
烟快要燃尽,任由微红的火星爬上自己的皮肤,关正低声道:“原来,你才是说客,来劝我的。”
宋云道:“抱歉,我知道这很难。如果你真爱她,不如等到尘埃落定,再给她一世安定。”
关正目光微沉,对宋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易珊从睡梦中醒来,身体轻松了不少,头也不像昨天那样昏沉。懒懒地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关正这间卧室的视野很好,她侧躺着刚好可以将落地窗外的风景尽收眼底。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虽然现在的城市生活难见星光,但易珊还是喜欢每一栋楼房窗口透出的灯光,每处光点照亮了一个回家人的路。她此刻,也有一个人可以等。
久等必有善,她等到了最好的一个人。
往被子里缩缩,继续无聊地数着对面楼房一家家的灯火,突然,她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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