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庭辩,归来(第2/4页)  离开他的第十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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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在一份真实性有待考虑的病例报告上来质疑我方是否有监护权,这对我方,甚至被监护人都存在不公平。”

    黄彧平严肃道:“正是基于被监护人的权益,我们要最大限度避免这种侵害的可能性,将精神抑郁带给孩子的风险降到最低。”

    我国《婚姻法》中没有明确规定夫妻双方若其中一方患有精神疾病便不能离婚,反而因为保障部分精神疾病婚姻中受害者的权益,只要夫妻双方感情确以破裂,法院可以判决离婚,并且对于孩子抚养问题,要从有利于孩子成长的角度出发,谨慎判决。周子一已经七岁了,鉴于易慧的心理状况,法院将抚养权判给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益民被老头绕子进去了,官司到此胜负已分。难怪周旭胸有成竹,难怪黄颂平一开始用无关紧要的论点绕圈子,他是在试探师兄的虚实,只要发现没有压倒性的证据,便亮出易慧的病例,一次性击倒。这是周旭做事的风格,稳准狠,即使十年夫妻,也毫不留情。

    接下来的程序,易珊已经烂熟于心,结案,裁定,宣判。她把周子一紧紧抱在怀里,也许待会儿走出庭审的大门,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他。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抱他的人是易珊。那年周旭为了事业根本无暇顾及怀孕的易慧,最后一次产检,她发现患上了胆淤症,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缺氧。医生建议她不要再等妊娠发作,立刻剖腹手术。

    易慧后来说,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孤零零地躺在了手术台上。易珊问她害不害怕,她说怕,但是更怕孩子憋死在肚子里。

    易珊接到电话,从学校赶到医院时,易慧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她记得很清楚,周子一出生那天,天气很冷,空旷的走廊里穿堂风吹得她直打哆嗦,和她一起等在产房门外的还有另一个产妇的家人,她的妈妈,爸爸,丈夫全都在期盼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相比易珊,他们不觉得寒冷,一直兴奋地讨论着孩子来到这个世间后各种幸福的场景,偶尔还会问易珊你们家的进去多久了,情况好不好,易珊微笑着摇头说不知道,她羡慕他们,家人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存在,她和姐姐都没有,她们从来只有彼此。

    周子一被医生抱出产房,易珊接了过来,小小的孩子裹在天蓝色的包被里,露出来的小脸又红又皱,医生对她说,这个孩子以后肯定白。他那么软,那么轻,易珊给他换尿布的时候,喜欢拧拧发青的小屁股,喜欢勾着他的手指哄他睡觉,每天不厌其烦地询问医生什么时候他因为缺氧变得乌紫的手指可以变成健康的粉红。

    那时的周旭对没能陪着易慧生产还有歉疚,可如今,剩下的只有厌弃。

    案子再没有悬念,周子一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周旭,易慧可以每月探视四次。

    庭审结束后,李益民走过来一脸歉意地看着易珊道:“抱歉,没能帮到你。我看过病例,非常完整,治疗方案很系统,易慧确实患了抑郁症,周旭没有造假。”

    易珊嘴里一片苦涩,“你尽力了,连我都不知道她生病了,何况别人?师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易慧从小照顾我,爱护我,我有什么事,她总是冲在最前面,可是我呢?我什么都做不了,她变成这样,我什么也帮不了她。”

    李益民试探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住易慧,以前不知道她有抑郁症,现在我们要当心了,尤其是这种情况。”

    说起易慧,庭审结束后易珊还没见过她,这时便有些担心:“易慧呢?”

    李益民道:“应该是去看周子一了,我们过去找她。”

    法庭外,周旭立在人群里,身旁的易慧蹲在地上柔声和周子一说着什么,孩子脸上满是不舍和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易慧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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