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什么,就只是自己去找。
岳丈住在女婿的侧院。这是福利。她顺着靠近索伦图的方向走了一会儿,竟真是见到了携带行李的下人。有一些亦是识得的。心里一喜刚要教图雅去问话,却见着诺敏突然出现了。
诺敏在前面几丈远的地方叫住那些下人,很生气地问他们为什么满珠习礼没有来看她。孟古青看样子像是要动手,便喊了一声:“妹妹!”
诺敏顿住了,茫然地瞪向了这里。
孟古青踱了过去,笑道:“妹妹不要急,四叔没有来,可是我阿玛来了呀。”
诺敏斜了一眼,不满地嗔道:“又不是我阿玛。”
孟古青知道她听不进道理,便略过了她,直往侧院去了。听到某间屋中竟有索伦图的说话声,便推开了门。
索伦图正指挥下人收拾,虽然一切陈设都是极好的,他却执意要动一动。因为这些都是为着吴克善住着舒服,看得顺眼,他竟亲自操作。
孟古青知他心意,捉摸着这份温情也觉得很感动。便在屋外道:“你出来,教他们忙吧。原本的东西就很好,不须搬动,弄得一层灰倒不好了。”
索伦图因是有意把这里打扮得在宫里仿佛,倒忘了这些,忙说:“说得是,还是全放回去。”
下人们被调弄得可怜。孟古青便拉他出来,问他何时回京。
索伦图笑说:“我们要容留些日子才能走,眼下正乱,逃走民心岂不乱了。倒是福临要走了。皇阿玛让他先带上满泰回阜平,汇合吴大当家还有大狼山的人共同剿贼,加上索尼和五哥的人,已是不少了。皇阿玛说,这回五哥来了倒是件好事,五哥先教教他,说些心得。”
以贼制贼,这法子好极了。孟古青笑了笑道:“吴大当家是个孝子,那些贼倒未必和朝廷一条心。纯贝勒可真是豪勇,竟敢跟他们打交道。”
索伦图叹息:“你这么讨厌他,福临一定会很难过的。我看他这样也确实可怜。满泰曾做过三当家,且有十余年的人脉,治住那些贼还是可以的。至于五哥,方才我在皇阿玛那里见过,他气色不大
好,待会儿你见了不要害怕,五哥又瘦了。眼睛”
他说到这里十分伤感地顿住,孟古青猜到和硕塞的病情有关,便也没有追问。她不喜欢硕塞鬼鬼祟祟的,且是和福临一般的白莲花样子。
索伦图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些,便又说起弼尔塔哈尔。弼尔塔哈尔因为是额驸,且怀孕的马尔喀的月份大了,所以被皇太极留下多问些事情,教她不要急。
孟古青便在院中等待着,等到他们过来。因听到脚步声便簌然回身。
弼尔塔哈尔比数日前胖了些,脸也更显得白了。对比之下硕塞倒黑瘦了许多。双目深陷,脸似刀削般地显尖,密密的胡渣围了一圈下巴,无神的双目飘浮不定,似是心焦得很。
孟古青相迎,不与硕塞多话,只等索伦图将他引走,方才问弼尔塔哈尔:“三哥一路可好。嫂子怎么样了。”
弼尔塔哈尔笑了笑:“问过郎中了,到十一月才生,妹妹费心了,一路平安。倒是我担心你们回去时如何处置。经我劝说,皇上已应了九月十二起行,回京正好为太子过生日。”
乱党在山西闹得这般厉害,怕是回程时也有穷追极恶之人犯险。如此一来为着皇太极和索伦图便要定下万全之策。弼尔塔哈尔借着皇太极询问马尔喀之事时亦献了一策。便是使用替身。来时皇太极和索伦图是与索尼等人分道而行,回去时便要合流。但他们仍是微服,却教不相干的人穿戴打扮起来,乘坐御车享受待遇。
这法子很好,却是需要胆大心细的人才能施为。皇太极的替身好找,似胡世诚这般的,只管往老里扮便是了。索伦图才止少年骨架,自是不能用成年人来欺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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