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婉卿望着安梓鸢出神,一边的柯弋重重拍了拍她:“喂,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她的身份,摄政王都望而却步,你一介布衣,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季连婉卿回过神来,品着柯弋刚刚说过的话,不由反问:“你说什么?摄政王?”
“嗯?你竟不知?”这下倒是轮到柯弋惊讶了,他好笑道:“不然你以为,当年乐正旻玄屠尽一众兄弟,独独留了个乐正旻烨,还扶他上帝位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这还算是件风流轶事呢。”柯弋整好以暇地笑笑,干脆整个人挪到季连婉卿那一桌:“说来话长,我给你慢慢讲。”
“安梓鸢当年也是以美貌著称,她常年足不出户,可京城对她美貌的赞誉还是不减分毫。据说有一次她上元节的时候她外出游玩,一不小心面纱被吹落,原本热闹的街市瞬间安静下来,皆驻足去看她呢,更有甚者,第二日就开始疯传昨夜有仙女降临我大晋京陵呢!”
季连婉卿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安梓鸢:虽然这传言真假难辨,可是看安梓鸢那简直惊为天人的容貌,不得不说,她还真有那样的资本。
“这安梓鸢说起来还算是先皇的侄女呢,她是太上皇的姐姐靖雯公主的嫡亲孙女,先皇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一面,那时安梓鸢还牙牙学语呢,那时先皇看她像个雪团子,煞是可爱,就开玩笑说长大了要将她许给乐正旻玄。”
“当时安梓鸢就很喜欢她那个别别扭扭的小哥哥来着,于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多年下来,两人真的生了情愫,相互爱慕,甚至有了私定终身之意。”
“原本就这样的话对谁都好,但天有不测风云,那时安梓鸢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在先皇寿宴时随父亲同去,被先皇一眼相中。”
“先皇当时询问安梓鸢有无婚配,安梓鸢还以为先皇是要重提她和乐正旻玄的婚约呢,羞答答地说不曾,先皇当时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几日之后一道圣旨下来,她就只得进宫为妃,好好儿一对恋人硬是成了母子,作孽啊!”
季连婉卿不忍,缓缓闭上眼。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试想一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缓缓解开一个尚未经过人事的少女的衣带,干燥粗糙如枯树皮c甚至还带着点儿薄茧的大手在她滑腻如羊脂玉的肌肤上游走,少女闭上眼,死死咬住下唇,却在下体被人猛地一下贯穿的瞬间,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泪水成串地往下掉
更残忍的是,她的心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她爱的人,她在那煎熬的一夜之间,就永远没有了再爱那个人的权利。
一时间,季连婉卿对安梓鸢的怜悯又多了几分,怜悯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的气愤与悲哀。
为什么?凭什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成为牺牲品的,从来都是女子,就因为还不够强大吗?
因为弱小,所以从来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看到季连婉卿蹙眉,一副恹恹的模样,乐正旻珏微微一笑,却也没多话,只满满斟了一杯酒给她:“不必太伤怀,只是个别人的故事罢了。如果每听一个故事都要难过,那这个世界上又要添多少个不快乐的人呢?”
季连婉卿莞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得也是。”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他们背后伸了出来,分别在两人头上重重推了一把,声音是说不出的嗔怨:“好你们两个啊,居然又背着本公主在一起厮混!”
回头一看,果然是旻姝公主。
今日旻姝公主穿了一件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梳着涵烟芙蓉髻,一支玉鸾步摇簪斜斜插入发鬓,就着火光月色欣赏起来,倒真有那么几分出尘的味道,只是她这一掌推过来,瞬间就让她的淑女形象破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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