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湘姑娘话音刚落,一个女婢就上前将高桌上紫砂香炉里早已备好的一柱香点燃。
众人马上就开始进入状态,托腮凝眉,铺纸磨墨,倒是不知究竟是否学富五车,总之样子是摆得足够吓人。自然,也有那来了纯粹为了看热闹的,左顾右盼,信笔涂鸦,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季连婉卿铺开纸,略一思筹,便下笔洋洋洒洒写下一章。
芷若也不识字,在一旁看着,感叹道:“公子真厉害,写得这样快。只是你看旁人都极认真,公子这样信手拈来,会不会在文章精巧上输了旁人?”
季连婉卿勾唇:“才初试罢了,不用太劳心。”
芷容挠头笑笑:“好吧,这样啊。”
一旁坐着的一位公子听了一哂,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可莫要这样自大,初试藏拙听着机敏,但若连初试都过不了,岂不空惹人笑话?”
季连婉卿挑眉,朝着他看去:“公子说得也是,不过这初试过不过得了,还不是公子说了算的吧,只怕在下今日会让那些想笑我的人失望了。”
男子“哈哈”一笑,摇着折扇:“嗯,那就看阁下,打算怎么让我们这些人失望了!”
话罢,此人也写完了最后一笔,将笔搁下。
柯弋听到季连婉卿的说辞,不由挑挑眉,却也不多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但愿往后再见,公子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才是。”
季连婉卿瞥了他一眼:啧啧,这人未免也太自大了点儿吧?
季连婉卿微微一笑:“不劳公子挂心,小生才疏学浅,这‘后悔’二字,小生向来不知是何意思。”
平日里都是别人上赶着来结识他,他还是头一次在跟别人示好的时候被拒绝,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由多看了季连婉卿两眼,而后蓦地笑了:“嗯,你很特别啊,很好,我记住你了。”
比试进行得有条不紊,很快就到了最后一轮,明明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候,然而不料季连婉卿与柯弋居然打成平手。
原本备好的诗题已经考完,但最后夺冠的人却只能有一个。
后台,鸨妈妈很是为难地询问毓湘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不若你再辛苦些,将原本一份的奖赏分成两份。横竖这两人都是京城贵胄,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虽不清来路,但看打扮举止身份也必是低不了,你肯定不会吃亏。”
毓湘姑娘对着铜镜轻轻往双颊扫了些胭脂,打量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慢吞吞地将胭脂盒子合上:“妈妈可是糊涂了?这头一名只能有一个人,这是规矩,不能破,否则你我吃亏尚且不说,这往后来的恩客个个要求破例,我们醉春楼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这究竟如何是好?”听了毓湘姑娘的话,鸨妈妈感觉愈发为难。
毓湘姑娘终于抬头,望着鸨妈妈笑得一脸胜券在握的自信:“山人自有妙计。”
因为这个小插曲,台下的形势一度有些混乱,不少人都凑在季连婉卿身侧,想知道这个年纪轻轻诗学造诣就同一早被奉为天才的丞相不相上下的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再加上季连婉卿容貌英朗正气又不失亲切,一看就知道不难相处,是故一时间想要与她交结的人竟占了在场大半。
这一来,季连婉卿名姓的问题就不能再含糊其辞了,在众人的询问中,季连婉卿只得信口胡邹了一个:“在下季曈,承蒙诸位前辈错爱,往后还要请大家多多指教。”
“季连”这个姓氏是说什么都不能用了,此时的“季连婉卿”可该是个死人才是,不张扬,隐姓埋名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该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身为季连家唯一在这场劫难下生存下来的季连家嫡女,有怎忍心做出更名改姓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形势所逼,只得忍痛删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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