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齐朝的人,是北武国派来的奸细?”
“呃?”老者一时间无言。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说这些也是无用。看看城外,被围的铁桶一般,已是出不去了。还是想想怎么多杀他们几个人比较实在。”贾赦爽朗一笑,仿佛现在身处的地方不是两国交战的血腥战场,他眼前面临的不是生死危机,而是郊外绿草如茵的郊游之地,他正在惬意的游玩。
“唉,”老者再次叹了一声,无奈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对。”
城下面,北武国的兵士们重新推出了攻城器械,一对对穿着各色衣服的士兵喊着震耳欲聋的号子,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城门边走来。
贾赦并没有再看底下的人一眼,而是扭头看向那老者,迟疑片刻,又说道:“我有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敢问。”
老者的手一顿,心内隐约知道贾赦要说什么,嘴唇蠕动一下,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贾赦看到了老者的动作,但是,得不到准确答案,他即使是死,也不会安心。
“你,”他深吸一口气,“还恨我吗?”
老者的眼睛转向城下,北武国的兵士越来越近,他们的呼号声震的城墙上的灰尘扑簌簌下落。
天边的夕阳渐渐落下,黑夜即将来临。
“你知道吗?”老者抠着城墙上的泥土,用指头碾成碎末,“你叫贾雨村抢走的那几把扇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
贾赦眼中的那簇火苗猛地熄灭,心中一黯,“我,明白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自己当年做的孽,总要自己去承担。
若不是他看中了石呆子的那几把扇子,石呆子这会儿正好好的在家过他的小日子,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当年的事,对不起。”贾赦带着愧疚的声音飘荡在略微有点血腥的空气中。
北武国的士兵已经到了城墙边,开始往城墙上爬,大齐朝这边的人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射箭。
可惜,箭矢已经消耗殆尽,射出去的箭稀稀落落,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淹没,并不能阻滞北武国士兵前进的脚步。
老者扔下手中的碎泥土,伸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转头,舞者手中带血的刀,真心的笑道:“我有没有说过,以两千人拖住北武国二十万大军七天,为后方争取布置的时间,你带军的天赋,比你爷爷和你爹厉害多了。如果你早点儿从军,到这么大岁数的时候,说不定都是王爷了,我朝的四王八公就能变成五王七公。可惜可惜,你现在就是有再多的功劳,也不是你的。而且,你就要死了,你死之后,即使功劳再大,也成别人的了。”
比如,贾赦这十年间从来没有提过一句的贾家二房贾政一家子。
对于这个,贾赦苦笑,他也没有料到,他在军中竟然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如果早知道,他早就过来了,还用得着石呆子说?至于功劳的归属么?人都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城墙上面,凡是能站起来的大齐国士兵,都强撑着站了起来,无论有没有受伤,无论身上有没有在流血,都握紧了手中的刀,一双双眼眸平静的望着城下,好似即将要死去的不是他们,而是城下的入侵者。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用自己的鲜血保卫自己身后的土地和百姓,虽死犹荣!
一声呼和,震天动地,刀剑出鞘,寒光凌冽。
滚木c箭矢c热油等防守用的东西都已经用完,攻城的一方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的就爬上了城墙。
士兵们开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卫脚下的这片土地。
石呆子旁边冒出一个头来,贾赦眼疾手快,冲到他的身边,一刀砍到那人头上,再补上一脚,将那人踹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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