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颔首,白露取来小药罐交予秦年。
“出去。”钟离央开始赶人,秦年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又要留下自己,开始教训了。
白露告退,秦年很适时地把药罐藏好,拍了拍脸上的土灰,钟离央起身,去屏后拿了干布回来给秦年擦了擦脸,难得没发难,耐心道“昨天才洗的澡,今天就脏成这样,哪里还有水给你洗。”
秦年胡乱用布抹了抹脸,满不在乎道“那就不洗。”
钟离央轻叹一口气,喊了外面的人打水进来,问她道“是不是被马摔了”
秦年颇有郁闷之意,应了一声“嗯”。
钟离央接过士兵的水桶,把水倒进面盆,白布浸水拧了拧,又给秦年擦了擦脸和脖子,秦年手不能动,也任着钟离央给她擦,钟离央做这些奴才事竟也做得这么得心应手,他道“祖宗,能不能乖一点”
秦年左手扯过他的白布,精确抛入面盆中,道“是将军不乖,又不是我。”
钟离央乍一听还以为说他自己不乖,一想才明白她说的是那匹马,看着她满身的黄沙,忍不住骂道“屁,是你不会骑。”
秦年不满道“你上去一样被它甩飞。”
钟离央嗤之以鼻“呵,驾驭不了它我把雷霆送给你。”
秦年嘴硬道“好啊。”
钟离央又走回屏后,秦年不知他在捣腾些什么,身上脏得一动就不停地掉沙,她不敢多走一步弄脏他的房间,良久,钟离央走出来,抱着一坨兵书,道“你这几天给我安分点,呆着房间里多看点书,好不好,祖宗”
秦年手不能接过书,但是双目已经被这一摞书给吸住了,点点头表示答应。
钟离央看着她眼巴巴盯着这些书的可爱模样,不由气消了大半,道“等我闲了,就带你去骑马。”
“嗯。”她抬首嫣然一笑,可把钟离央心动坏了。
可惜这些书并不能就此停止秦年征服将军的念头,但也确确实实分散了秦年不少的注意力,至少她的手伤了,骑马勉强可以,但手腕没有力气去射箭了。
秦年满身弄脏后,没有机会去洗澡了,钟离央把本该是自己洗澡的时间让给她,军中作息严整,洗澡时间与次数都是明文规定的,纵是他钟离央官位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法面前一律平等。
将军跟秦年熟络了不少,更加熟练地把秦年摔下马,秦年也习惯了,摔多了反应也快,每次当她知道将军要甩她下去的时候,她立刻起身一跃,在半空中翻转几个跟头,安全落地,避免了又滚上满身的尘土。
钟离央百忙之中总算抽出时间大驾光临马厩,秦年牵了将军出来,雷霆委屈地低鸣好几声,无端被戴绿帽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跟别的马跑了。
将军果真不负秦年所望,钟离央一接近它,它就用马屁股对着他,马尾巴晃晃悠悠地甩动着,丝毫没把这位九州战神看在眼里,钟离央想叫它名字,奈何酝酿半天却怎么也叫不出口,自己本是将军,却要叫别的马为将军,敢问心态如何
秦年看着钟离央无可奈何样子,隐隐笑意,她温柔地唤了一声“将军。”
两将军同时转身来看她。
“”秦年顺了顺旁边这位略输风采的将军的鬃毛,将军纡尊降贵地把头凑向秦年的脸,亲昵地蹭了蹭。
钟离央一脸不爽,拉开秦年,不满道“叫它叫得那么好听。”
秦年微微睁大眼睛,眨了眨眼。钟离央一脸醋意,翻身跨马,扬长而去,秦年瞪大眼睛,这还是她的将军吗怎么不摔他怎么光摔她不摔钟离央撂蹶子啊倒是,不应该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马儿任他驰骋。
可没过多久,将军骤停,差点人仰马翻,到底是烈性之马,随它主子,不肯屈从人下,秦年内心喝彩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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