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关心藏在冰雪之下。
“不疼。”念初习惯了掩饰自己的一切,不管是疼,不疼,开心,不开心。
她说的宁言半个字不信,疼不疼他身为大夫最清楚,从兜里掏出一包药,一瞧就是协和药房开的,透明的塑料袋,里头是胖胖白色圆丸子。
他早就准备了,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
“疼就吃一粒,这点剂量上不了瘾。”
念初接过,道了谢。
药丸攥在手里,几紧几松,她说:“小宁哥,回去吧。”
***
宁言站住脚。
念初根本没注意他停下,紧张的根本顾不上其他,兀自走出了伞的遮挡范围,头上很快落了一粒雪,一只大手将她拎回来,重新照看好。
念初仰起头,看着这个男人,绝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她说:“我不想和你吵架。”
这一句话刚说出来,眼眶就红了。
重逢后,他们一直在吵架,说话都不客气,她在他跟前剩下的只有自卑,所以只能他哪儿痛捅哪里,以为这样能把他赶跑。而他也总是很刻薄,她曾为他说的那些话偷偷难过好久,可现在她很确定,他也是故意的。
为的是怕她怀疑。
他隐瞒了自己所有真实的情绪。
他们把彼此刺得遍体鳞伤。
我也不想和你在今天吵架。宁言从没想过他和念初会走到今天,俩人之间的相互折磨叫他厌恶透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念初问。
知道是瞒不过她的,宁言干脆说开:“不太久,你藏得很好。”
一开始,念初只是屏蔽了那帮人,可当有一天,她在协和血液科的病房里看见自己如面团般发胀的脸和丑陋的红斑时,她扔掉了原本的手机卡。
外头冷,宁言抬手拉了一下念初的外套,今儿一天,她就披着这玩意在他跟前晃,给他受了一肚子气。
他说:“你连条旧裤子都舍不得扔,把我扔了,你怎么想的?”
念初低了头。
半晌后,带着强忍的哽咽告诉他:“我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你知道。”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
宁言攥紧了伞柄,手背发白,青筋暴起。
“所以小宁哥,我觉得,我们到此为止吧。”念初抬头瞧他,“有些事,淡了就是淡了,你不属于这里,小五也不属于这里,汤老师……”
提及汤静娴,宁言嗤地一声:“你怎么知道她是老师?”
念初狠狠抠了一下手。
“你觉得我跟她合适?”
小丫头点点头。
“你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小丫头又点点头。
“你对谁都没这么绝,为什么只对我这样?丫头……”宁言长长叹息,“这样不公平。”
“不是的。”念初摇头,“我……”
“可你让小五留下了。”宁言打断。
“那是因为……”
“因为知道我拿你没法子就尽管欺负我?”宁言微微压下腰,瞧着她,眼里是被伤害过的难受,眼底也红了。
“你离开我,要是过得好好儿的我心里还能舒坦点,可你能?不说楼上那要什么没什么的房子,就你这人,你这说话低头怕见生人的性格,怎么能和三年前差这么多?念初,当年主动离开的是你,受伤的是我。”
“你往我这儿。”宁言拉开外套,露出胸口的白衬衫,“你往这儿插了把刀,现在这幅样子是在我心里把伤口拉的更大,血呼啦擦,没一块好地儿了。”
念初倔强地一扭脸:“你要是我这种情况,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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