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潮气的脚印一步步走到床边,她被子拉上头,整个人在被窝里鼓成了个小山包。
她打开盒子,即使没有光也能隐约知道,那是一件首饰,小巧,精致和她这人非常不合适。
那是一对铂金耳钉,中间嵌着一颗红宝。
伸手把被子撩开,床头开着灯,念初把耳钉凑到灯下细细地看,红宝的切割面被折射出无暇耀眼的光芒,那是正宗的红,红得不知该怎么形容它的美。
她飞快地把盒子盖上,手心里出了汗,整个人又缩进被子里,双手掌心里拢着这份礼物,心里胡乱冒出一些念头,又被她一一驳回,可萌芽还是种上了。
她的手机震了震,是送礼物的人问:
念初在手机上摸了很久,敲下几个字——
宁言书的车停在路边,车内还有女孩惯用的洗发水味道,气息缥缈无痕,似乎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当然知道,这丫头在他跟前绑马尾那么多次,虽然那两枚耳洞没芝麻大,但他就是能看见。
手机震了震,是她发过来:
几句话将那皮猴般的丫头跃上心头。
他问。
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可最后就只有一句短短的话:
他能懂,丫头是想他们了。
今晚答应了要陪姥姥,所以宁言书又把车开回了大院,熄了火,坐在车里沉了沉才进去。老人居然还没睡,在大厅里等他。
“您怎么出来了?”宁言书脱了外套过去坐下。
秦筝拍拍他的手,问:“你想跟我说说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吗?”
宁言书说:“该知道的您不是都从小五嘴里套出来了。”
老太太慈祥地笑:“我确实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才能让你这么带到我面前。”
宁言书看着姥姥,在等她的后半句。
秦筝说:“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了父母,不过还算争气,长得也挺好看,不过宁子啊她不适合你。”
宁言书什么都没反驳,静静听着,其实可以说,他是早就料到,丝毫没有偏差。
“所以姥姥想问问你,是当真么?还是一时喜欢?姥姥希望你考虑清楚,适合你的女孩是像小曦那样的,以前你不懂珍惜,那么好的姑娘被魏家抢走了,姥姥替你惋惜,今后,姥姥给你张罗,包管找个比陈家丫头更好的!”
“不是玩玩。”宁言书看着老太太,“真喜欢。”
秦筝一时愣住了,看着孙子清澈坚定的双眼,想想也是,他打小就有主意,喜欢什么很清楚,只要是他喜欢的,那么厚的医典背下来也不说辛苦,一次都没哭过,老伴给学生上解剖课,就这么不避嫌带着孙子去,那时候才多大?穿着校服站在那儿跟着看,回来什么都吃不下,下回问他去不去,照样帮姥爷提着包和保温杯,头也不回。
这是令她骄傲的孙子,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像当年,他非要给大宁立一个衣冠冢,被他爸抽了一顿鞭子照样把事情办到了。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宁言书垂下眼,瞧了瞧老人的指甲,人老了眼就花,剪指甲这么小的事却变得很难,所以他每回回来都会注意这个小细节。
今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大家闹着要切蛋糕,念初说是用木糖醇做的,奶奶您也吃一点吧。姥姥拒绝了,说不爱吃甜的。念初又说不甜,里头是樱桃。姥姥客客气气的拒绝,不动声色地让女孩明白自己的态度。
虽然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卖相不太好的蛋糕,可只有宁言书知道,那是念初怎样磨着性子一遍遍努力的,是她费了多大的心思替老人考虑的,她大大方方的,可所谓的门第之见在她面前竖起屏障,她已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已经学会在这种待遇里平淡地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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