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这丫头真舍得,进口车厘子寒冬腊月里不便宜,她买个头最大最紫最甜的。
前头几次见她觉得油滑,现在又觉得她心眼实。小宁爷想起姥爷说的话,看人不能带偏见,坏人也有三分善,更何况是这么个小丫头。
吃了饭消食,外头冷,两人就窝在书柜前看书,宁言书翻到一本民间杂谈,书虽破讲得倒挺有意思,就看了下去,他手边是樱桃,念初坐他身边,怀里是一桶巧克力冰淇淋,挖一勺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化开,手里的书翻一页,把冰淇淋往小宁爷怀里一伸。
杯子里两把铁勺,宁言书拿起自己的勺挖一口,手里的书也翻过一页。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划过,等再抬头,已经过了一个成年男子能待在女孩家的合适时间段,宁言书向念初讨了个书签,小心把书留了记号,说下回来看完。
念初送他出门,挥着手,嘴里冒出白气:“小宁哥,再见。”
宁言书挥挥手,让她赶紧的进去。
这顿饭,晚上躺在自己床上回味一番,吃得那叫一个舒心畅快,小宁爷拍拍滚圆肚皮,他那个破胃,没吃疼吃多了也疼,起来磕一片铝碳酸镁,重新躺回去,睡了个踏实觉。
这年b城下第一场雪那天,陆海洋给底下弟弟妹妹都挂了个电话,说晚上他攒局,所有人务必到。
宁言书在戴副院长那儿挂了号,正要进去的时候接了这个电话,笑着问:“提前发压岁钱啊?”
陆海洋笑了一下:“领你们认认人。”
这一句话让小宁爷微微楞了一下。
陆海洋叫了声宁子,跟他说:“哥也到岁数了。”
宁言书嗯了声,想起他家大宁,要是还在现在也该给他找个嫂子了。
念了他的号,天冷,宁言书白大褂里头多加了件羊毛衣,进去跟戴副院长说姥姥最近的情况,冬天是老人犯病的高发期,他自己就是大夫知道年关难过,幸好家里老太太吃药比吃饭勤快,这点上不叫他操心。
戴副院长推推老花镜,说:“言书啊,最近新到了一种进口药,数量不多,给你拿几盒,你让秦主任试试,要是效果好回头我让人外面帮你找。”
其实封建统治之下的阶级之分在今天的社会依然残存,宁言书在骨科更是能接触到这样的事,一种药,精贵,疗效是国产药没法比的,但就那么多,每一盒都早有名字,四九城里各路神仙那么多,只有金字塔最顶上的那一拨才能享受特权。
很多生死关头,你有钱没有用,得有权。
药少,有钱的比不过有权的,最后有权的活了,有钱的不一定。
积水潭背后小楼里住高干病房的那波人,都享受着国家特供,照理来说秦筝这种病每年定时“进厂”保养是最稳妥的,打打进口药,疏通疏通血管,病房里条件也好,和家里没什么区别。可她不爱待在这儿,总会想起扔下她先走的老伴。
她不说宁言书也能猜到,于是任由老太太任性地不上医院,他每一季从病房拿了针管回来自己给姥姥抽血,再送去检验科化验,报告出来了往戴副院长那儿走一趟,麻烦人家帮忙瞅瞅。
老太太这几年保养得不错,没再进过医院,宁言书从药房领了药,仔细看完英文说明书,想了想,给经常往他们科室跑的药代那儿打了个电话,让人帮忙问问这药的渠道。
那人办事牢靠,电话很快回过来,说能买着,还是第一手价,价钱宁言书不在意,只要是正规渠道就成,往人家账上打一笔钱,让人尽快办好。
而今天药房里拿的他扣了下来。
下午回了趟大院给老太太送药,都是吃惯了的,秦筝看了眼随手放桌上,张罗着要让司机载她出去买菜,宁言书拦住人:“姥姥晚上我有事。”
秦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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