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

    一老一少，老的明显是一个家境豪阔的书生。而身边的三个跟班一个头发斑白像是管家，一个青年人双臂孔武有力，步履沉稳明显是一位硬功高手。而那个年幼的左看右看明显是老者的童儿，但看他到处乱看毫无规矩却又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书童。

    而这一老一少两个跟班就是朱厚照与大学士杨启龙，那两个跟班则是太子宫侍卫头子向海与太监头子刘瑾二人。

    其他的太子卫队则是分散四周秘密保护，同时还有一批人在黑暗之中保护着朱厚照，那就是朱佑樘派出的锦衣密探。

    朱厚照刚一出宫就发现有人跟踪，但随后就发现这批人是在暗中保护自己，或远或近的将自己的卫队包裹其内，距离是不远不近明显是一批跟踪高手。但可惜差了点。

    尤其是身后五十米一直跟着他到处要饭的乞丐，真恨不得一脚把那头猪踹飞。

    朱厚照随手拿起一个面具朝着脸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问道；师傅你看这个面具好不好玩？

    杨启龙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你出来的次数真的是太少了，见什么都觉得好玩。

    童儿，你打算逛到什么时候？

    一句话彻底的暴露了朱厚照，哪有家主问书童商量的。

    朱厚照直接将面具扣在了脸上，一个响指就算是吩咐了。

    刘瑾立刻乖乖上前，给钱。找的零头都没要，赶忙跟上前边的一老一小。

    杨启龙在前走着，朱厚照左看看右看看，真是这个也好奇，那个也好玩。

    正当朱厚照与杨启龙走到朱雀大街的街尾的时候，朱厚照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身穿破麻袋做的衣服，跪在地上头上插着一根狗尾巴草，身前一个破碗右手边一具草席裹着的尸体，而那草席上全是破洞。对着过路的人不停的磕头叩首。

    尸体在炎炎夏日散发着怪味。

    这卷草席恐怕是这个姑娘全部的家当了吧，当年的零也是被人从孤儿院带入了九局，而后成为了一名高级特工。

    虽然特工生涯残酷而冷血，但那毕竟是有人需要的世界。人生一世最痛苦的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没有人需要你，哪怕仅仅是利用你也好。

    小女孩身上没有什么木牌子，就是一遍遍的磕头。

    一遍遍的给路人磕头叩首。

    没有解释，没有哀求。

    朱厚照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启龙，而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孩。

    杨启龙很平淡的说道；这是卖身葬母，你动了恻隐之心吗？

    师傅买下她吧，求求您了。

    杨启龙听到此处之时，心中一痛。

    这是从太子六岁请他给启蒙开始，一直到今日为止四年整整四年。之前是毫无怜悯，只知吃喝玩乐。再到半个月前受伤好转，心性刚强坚硬，本以为到此为止了。

    可是今日的事情，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孩子将来要么是杨广的后续演绎，要么就是刘皇叔再现人间。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

    这四年来，你是第一次几乎用祈求的语气与为师说话。

    为什么？

    杨启龙并没有看朱厚照，而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孩。似乎是在对小女孩说话一样。

    而这一老一少吸引了附近的路人。

    生活不下去的人，卖儿卖女太正常了。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师傅，求求你收下她吧？

    那你呢？杨启龙很惊奇，说这话的人明明也是一个孩子。

    我有我的命，可这个孩子不一样。

    杨启龙听罢，一边点头一边轻抚胡须。

    恰在此时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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