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从谨涨红着脸说:“你敢说我没见过世面?万岁爷我都见过,你见过吗?你这老淫妇,专门拿这种腌臜的东西来勾引世上不知轻重的男女。”
郭从谨的话,等于把店里的人全骂了。有人问道:“你这老头儿,哪里来的,敢这样说话?”
郭从谨说道:“我从扶风来,前去华山访友,今日偶尔经过这里,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如此不知自重!”
老妈妈吼道:“你从扶风来的了不起吗?从天上来的老娘也不怕你!你骂我老淫妇,还敢摔了我的宝贝,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挥起巴掌,就在郭从谨脸上挠了五根道道,还说:“我让你华山访友,带着五根道道访友去吧!”
刚才那些看袜子的汉子声援老妈妈,齐声喊好。
有人说:“老妈妈,看你拳爪了得,就是当代的花木兰。”
也有人说:“这个老头,你肚子里的墨水,装起来盛不满一谷壳儿,还敢在墙上题诗,写的什么东西?”
在老妈妈的攻击下,再加上大家伙七嘴八舌挖苦,郭从谨再也坐不住了,扔下几个大钱作为酒饭钱,捂着脸颊,灰溜溜地夺门而出。
杨玉环在一旁见了,觉得十分解气。
李謩虽然与这中年道姑初次相识,却把道姑视为知己。他要了一些酒菜,邀请道姑同桌饮酒说话。
唐朝的道姑,大部分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因此,对于李謩的邀请,道姑痛痛快快答应下来了。她见李謩风流倜傥,气度高雅,也有心和他认识一下。
李謩向道姑作了自我介绍,道姑非常欣喜。她说,早就听说过李謩的名字。一干铁笛,吹遍了大江南北,真是令人钦佩。李謩谦虚了几句,就询问道姑的来历。道姑说,从这个地方往北走五里地,有一个道观,叫金陵女贞道观。她呢,就是这个道观的观主。同时,还邀请李謩有时间的话,去她的道观做客。
在他们饮酒说话期间,那只锦袜还放在李謩身边。老妈妈因为李謩一出手给了一两银子,就不好意思很快将袜子要回来。但是,一颗心都放在那只袜子上。一边招待着来来去去的客人,眼光不断地往盛袜子的木匣上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过去跟李謩讨要袜子。
道姑说:“老妈妈,杨贵妃原本也是出家做过道士的,皇上赐名太真。如此说来,我和那太真妃也有些渊源。太真妃天生丽质,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如今将她的遗物给千百人看来看去,我觉得有亵渎之嫌。我希望老妈妈将这只袜子捐出来,我带到金陵女贞道观供养仙真,如何?”
老妈妈就像被人割了心头肉一样喊了起来,说道:“哟,那可不成!老身我下半生的指望,全在这只宝贝袜子上了。”
李謩说:“小生愿意出重金相买如何?”
老妈妈问道:“多少?”
还没等李謩开价,从门口走进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老妇年约五十岁上下,少女却只有十六七岁,粉红的小袄,翠绿色的散脚裤儿,黑黝黝的发髻上插着一只仿玉钗儿,瘦掕掕的一对小脚,穿着绿色的绣花鞋。这女子身材苗条,腰身瘦小,一张白嫩的瓜子脸儿,细细的弯眉,长长的睫毛,掩映着一双乌溜溜闪烁着怯意的目光。高高的鼻梁,红嘟嘟的双唇,不笑的时候,一对酒窝也在脸颊上时隐时现。
这漂亮的少女天生长了一副让人怜惜的姿容,她一进来,就吸引了大伙的目光。众人都用友好的眼光看着她。
杨玉环虽然是一女流之辈,却也在不自觉间,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
少女怀里抱了一只琵琶,进来之后怯生生地看了大家一眼,鞠了个躬,然后就坐下来,拨动了琴弦,张口就唱。
少女的歌喉不是那么圆润,琵琶弹得也很一般,然而,她那凄凄惨惨的唱腔儿,却抓住了大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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