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地吹着,穿过长廊,走过石子路,回到云天阁的时候,已接近子时,不出所料,欧阳泽二弟子,李子枫同门师弟许子宁在院中等候。
许子宁比李子枫晚入门两年,也比李子枫小两岁,当年刚被欧阳泽带回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的,欧阳泽看他身子底儿弱,便随便安排他做了随侍弟子。
经过大半年调养,许子宁身体愈发强壮,李子枫天天带他习武,教他读书,之后,欧阳泽看他有些资质,才正式收他为二弟子。
许子宁见李子枫回来,也不寒暄客套,只是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回来了?”许子宁指了指院中的花花草草,“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些个花草想你想得都快蔫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懒了。”李子枫佯怒,心地却涌过一丝暖意,想必是得知他今日回来,一定要等他回来才放心。果然,许子宁打了个哈欠,“你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一应药物都放在你书案上了,记得自己上药。”
还不等李子枫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李子枫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入房间,便闻到了熏药的味道,与之前在欧阳泽书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让人舒适,李子枫拧了湿手帕,坐于圆桌前,解开衣物及绷带,用湿手帕清理过伤口后,拿起桌上的药粉撒上。
不多时,剧烈的痛感在肩膀上蔓延,直至心肺,李子枫眉头紧蹙,死死地抵住险些宣之于口的痛呼,不禁苦笑道,“果然药性强烈。”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丑时初,也许是累了一天,又或许是药物中有安神作用,李子枫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李子枫长长舒缓了几口气,惊觉体内的真气舒畅了很多,肩膀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惊叹药物的效果。起身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便直奔法戒长老的住处,严华居。谁知刚到严华居,侍从弟子便出来传话,说法戒长老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让他先行去地牢审问,他随后就到。李子枫微微皱眉,领命而去。
地牢,建在最深的底层,一条石阶路蜿蜒而下,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李子枫拿着灯笼,踏着湿滑的路往最深处走去,一阵风划过,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的油灯才依次亮起来,昏暗幽深的光线下,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出现,对李子枫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师兄。”
李子枫点点头,熄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交给暗卫,“人呢?”
“已经绑在刑架上,但他这两天一句话也不说。”
李子枫沉沉地叹口气,同时用余光瞥向那名暗卫,暗卫似乎感到了压力,进而请罪道,“属下无能。”
“无妨。”李子枫冷声道,“能当凌夜宫的线人,想必也不简单。”想当初追踪此人到擒拿,也是费了些时日,李子枫紧了紧护腕,“一会儿法戒长老来,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一盆冷水泼过去,王壮打了个激灵,看着面色深沉的李子枫,哼了一声,嘲讽道,“想出对付我的办法了吗?我可等着你能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了。”
“不急。”李子枫徐徐地说着,接过壮汉手中的皮鞭玩弄着,随即扔到一边,“想必这东西你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今天,我们换点新鲜的如何?”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王壮不屑一顾。
“有胆量。”李子枫冰冷的目光直逼过去,“那位富家公子是什么人?竟出动了你这位凌夜宫的堂主出马?”
“哼”王壮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凌夜宫?最近手头缺钱,我看他穿着打扮富态,才一路跟踪的。”
“实话?”李子枫神色沉静,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凉的笑意。
王壮心虚,偏头躲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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