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几米外,宋应容穿了件长及脚踝的军大衣,大红色的围巾,裹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有神的大眼睛:“顾白,真巧啊。”她走过去,揶揄地笑着,“大年三十我们都能都街头遇见。”
顾白没有起身,蹲在树下,仰头看宋应容:“我不相信偶遇这种缘分。”手里的烟灰,落在地上,他抖了抖,继续抽。
宋应容走过去,蹲在顾白旁边,半真半假的语气,带着玩味:“可能因为你的父亲有点恨嫁情怀,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都没有问我姓甚名谁,听见是女声,就立马用托付终身的语气告诉我你的行踪。”
顾白似笑非笑:“你出现得真快。”从他从他家老头车上下来到现在,才一个小时,宋应容暂住的锡南国际酒店离这条街,有四十五分钟的路程,顾白笑,“宋市长,还真是雷厉风行。”
宋应容接过顾白的烟,按在地上掐灭了烟头,说:“我一向喜欢速战速决。”
她的话,意有所指,毫不遮掩。
顾白沉默了,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宋应容打趣,“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帅?”
顾白突然开口:“宋市长,”
“嗯?”宋应容笑着应他。
顾白凑近了几分,视线相对,他问宋应容:“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口吻,没有半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认真严肃得会让人心惊。
宋应容不退,便那样不偏不倚地回视顾白,回答,亦同样严肃认真:“是啊,我看上你了。”她也凑近一分,反问顾白,“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到现在才看出来吗?”
“宋应容。”顾白猛地后退,动作太急,撞在了树上。
宋应容笑了笑,往后退了退,眸底,有些凉意:“宋应容三个字从你嘴里喊出来还挺好听的,比宋市长顺耳多了。”
“宋应容,”
她抬起头,风吹进她眼里,有点干涩,发疼。
顾白喊她的名字,冰凉的语调,没有任何温存,他说:“别和我玩真的,我从来只和女人逢场作戏,若是要玩感情,别找我,我不玩。”
玩感情?你当然不玩,你的感情都给了阮江西,还能拿什么来玩。
宋应容不怒反笑,认真的眸光徐徐生辉,她玩笑般问顾白:“不说感情,那要不要和我逢场作戏?”她无谓的语调,“反正你和那么多女人做戏,不多我一个。”
她是堂堂一市之长,这是第一次,她俯首投降,不要面子,不要自尊,也只不过想搏一场逢场作戏的风花雪月。
她想,她啊,堕落了,栽了。
顾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不要低头。”顾白说,“你宋应容应该是高傲的,不要委曲求全,不要为了我丢弃你的骄傲。”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喉咙艰涩,发不出声来,耳边,顾白的话,冰冷冰冷的,像这冬夜的风。
“也不要向我示弱,因为我不会对你心软。”顾白说,“我从来不会和认真的女人逢场作戏。”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认真,顾白他,只对着阮江西时,一点都不玩。
宋应容踩着地上的烟头,鞋面沾染了灰白色,她许久抬头,失笑:“顾白,你太无情了。”她似怒,“你的话,太伤我自尊了,我怎么说也是一市之长,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她在妥协,再一次低下她骄傲的头。
顾白却是说:“我很无情,所以,你要悬崖勒马。”
不留一点余地,他这么干脆,这么严阵以待,到底他在防什么。
宋应容耸耸肩,呼了一口冷气,看着树上矍铄的荧光灯,眼里,一片灰白,她问顾白:“如果没有阮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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