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璇真解了疑惑,又问了道宫的一些情况,她身为宗门亲传,到了驻下自然有监察之职,杨守诚一一回答,条理分明,显然对此间状况了如指掌。
不仅如此,此人口才也是了得,谈起青州许多趣闻逸事俱是信手拈来,听的姬璇真也是大感兴趣。
不多时,便有一婢女来报,杨守诚停下话头,征询道:“师叔的宿处已经备好,可要前往一观?”
亲传弟子外出游历时,宿在道宫乃是常事,杨守诚行事向来稳妥,早在力士来报时就吩咐婢女精心收拾出一处敞轩,只等姬璇真过目。
她自无不可,便令杨守诚带路,到了宿处,见其布置清雅,果然十分用心,又有两名清秀侍女盈盈下拜,口称“真人万安”。
杨守诚指着二女:“此二人便伺候师叔起居。”
条条道道,十分周全。
姬璇真本来对外物就没什么要求,此刻自然任他安排。等一应事情处置妥当,杨守诚自退下不提。
左右无事,姬璇真便于此修持,方才入定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婢女持信来报:“真人,朱宣门卢真人来信邀您赴宴。”
青州有十余小门派,皆奉大衍为上宗,其中唯有朱宣门出了一名元婴修士,余者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因此每逢要事,这一众门派聚集商讨时,往往以朱宣门的意见为主。
此次姬璇真入城时无意掩藏行迹,朱宣门稍一打探,便知晓是上宗亲传来此,不敢怠慢,忙请来各小派主事,众人一议,都觉得应设宴款待,如此才不失礼数。
朱宣掌门闭关已久,门中一应事宜均由大弟子卢定晖处理,此次设宴也是此人牵头,故而那婢女来禀时,报的也是卢定晖的名号。
姬璇真将书信取来一观,其文辞藻华丽,堆砌成章,洋洋洒洒的写了众多对大衍宗和她本人的溢美之词,又言青州十派合力为上宗贵使举办了一场宴会,请她务必赏光。书信最后,盖上了朱宣门的掌门印信。
她略一沉吟,写了一封回信,吩咐婢女道:“将此书送回朱宣门,并请杨掌事晚上与我一同赴宴。”
那婢女脆生生的应下,领命而去。
待得月上中天,清辉遍洒,朱宣门早已精心布置,就等上宗降临。
殿中坐着卢定晖与其余九派中人,已有一名相貌粗豪之人按捺不住,忍不住起身道:“卢道友,那上宗真人究竟何时降临?却叫我等好一番苦等。”
卢定晖尚未回话,右侧一名瘦小老者已冷笑道:“郭开,你怎的连这一时半刻也等不得,倘若教上宗以为我等心生不满可如何是好?”
郭开显然十分不服,梗着脖子,粗声道:“诸位道友,我等再不济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如今已在此空等了许多时辰,想来也是上宗真人有意轻慢。”
“休得胡言!”那瘦小老者怒喝道:“你这蠢物,可知今次来的真人是何等身份,便敢作此妄语!”
郭开将铜铃般的双目一瞪,“上宗向来不看重我青州十派,想必来人不过是内门长老一流。”
老者冷笑道:“这你就想错了,此次来的是上宗天枢峰亲传姬真人,不说北斗七峰在本就是中流砥柱,这位姬真人自身也是天纵之姿,入道短短二十载便成就金丹,他日之成就不可估量。倘若我等此次怠慢,惹得真人不悦,青州十派可有幸存之理?”
郭开双目大睁,犹是不敢相信,望向卢定晖道:“卢道友,此事可是当真?”
卢定晖身着白色法衣,相貌英俊,听得这话也是叹了口气:“葛老此言非虚,这位姬真人在上宗地位非同一般,还望诸位道友不要一时意气,惹来覆门之祸。”
连朱宣门这这么说,众人心中皆是惴惴,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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