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做鱼,下晌高夫人又把人叫过去说话儿,说是啥遇到贵人了。结果那云朵出来就小脸发白,浑身冒冷汗,到晚间就病了。”
“哦?”韩太太管着韩府中馈,来往交行的都是各府夫人太太,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给巡抚大人做了一顿鱼,就遇见贵人了。把人吓病了都,那高夫人还真好手段。她当初可是买鱼的方子都没有买到。
陈妈妈看她没有表现异常,只是诧异,笑着应了一声,不再提及。
过了一会,韩太太把两半个班戟吃完,盘子递给陈妈妈,冷笑道,“用的好了,那可是摇钱树,她倒是好谋算!”只是手段未免下作了些。
陈妈妈不知道她要不要管这事儿,也不敢说多了,只下去准备,让丫鬟服侍她做面膜。
那边韩老夫人吃了班戟,也问了一句云朵的病,小丫头灵透又有傲骨,她还挺喜欢那丫头。
来送班戟的丫鬟也不清楚,只知道,云朵突然病了。
韩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巡抚还没走,云朵过去做饭,突然就病了。漱了口,靠在麻将凉席枕上,叫了丫鬟吩咐,“去,说我想吃蟹黄汤包和红烧狮子头,叫她明儿个过来。”
丫鬟看了眼,屈膝应声,出去传话儿。
韩四在外吃的饭,正好碰上了庞仁的,回府一问,知道云朵病了事儿,就到上房来,“娘!听说有个水果班戟的送过来,我正热的很,给我先弄两个尝尝。”
韩太太刚敷上面膜,不敢大声说话,怕有皱纹了,摆手示意丫鬟去拿,“少吃点,一个半个就行了。”
韩四就疑惑,“我还想吃蟹黄汤包呢!不是说病了,不能进府了,如何又这冰点心了?”
陈妈妈没吭声,丫鬟琥珀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韩四冷嗤一声,“就算要抢厨子也没有这样的,那做饭的云朵一直在咱们府上做饭,也算是咱们韩府的人了呢!”
韩太太面膜时间到了,由丫鬟伺候着洗了脸。
韩四尝了水果班戟,“手艺倒是进步的挺快。明儿个让去问问,看好了没有。好了就过来多做些这班戟存在冰窖里。”
韩太太抹上芦荟胶,摸摸脸,转过头来,“这些个冰的要少吃,看又吃坏了肚子。”
“夏天里热,这三伏都还没过去呢!”韩四不以为意道。
韩太太正要说他,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传韩老夫人的话儿。
“那就派人去传话儿,叫她明儿个早过来。”韩太太沉吟。
陈妈妈应声,没让旁人去跑,回了一趟屋,告诉陈管事,让陈管事去。不管聂大郎是不是有心,这事儿是她办成了,总要让他们承情的。
陈管事找到庞仁的别院时,聂大郎微微松了口气,事关小丫头,他不能赌,必要万无一失了。让云朵待在屋里不要出来,亲自接待陈管事,又让厨房的婆子端了水果班戟上来。
聂大郎从韩府回来就说云朵病了,别院的丫鬟婆子见韩府的管事过来,俩人说云朵的病,都低着头,不吭声。
陈管事先是表达了关心,又问云朵的病情,“严重不严重?老夫人这几天没胃口,一直在等着云朵进府做菜,改改口味呢!偏生巡抚大人来,云朵又被叫去做饭。今儿个吃了那水果班戟,老夫人太太就吩咐我来瞧瞧云朵情况咋样了?”
聂大郎拱了手,谢过韩老夫人韩太太关心,又谢陈管事过来探望,有些歉疚道,“刚喝了安神药睡下,晚饭都没有用。明儿个若是情况转好,我必定带内子过去!”
陈管事闻音知雅意,云朵被吓着了,明儿个情况会好,那就把这事儿说下了。他一边吃着水果班戟,一边跟聂大郎说着话。
临走,聂大郎又给他装上几个带着,送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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