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娉看着苏姨消失的方向,有些无语,感觉到手中东西凉凉的,低头看了看,是个小瓶罐,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呀?”
没想到空中飘来女子带笑的回音:“毒药”
吓得云娉一松手,瓶子掉到地上。
绿萝赶紧上前替她捡起。云娉定了定神,重新把这个小瓶子拿在手上,对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贴在瓶身上的小标签:香消玉殒。
“原来苏姨听到了啊。”云娉想了想,然后把小瓶子藏进袖中,吩咐道:“出来这么久了,回菡萏院吧,母亲那儿就不去打扰了,明早再去请安。”
“是。”于是两人快步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伴着夜色,苏夫人几个起落,已立在了安王的书房屋顶上。瞥了眼下方兢兢业业巡逻c严阵以待的侍卫们,冷笑一声。只见她足尖轻点,像黑蝴蝶一样从西头掠到东头,身姿轻盈利落,满院子的侍卫,竟无一人发现她,直到她故意踢掉屋顶上的几片瓦,弄出声响。
“谁?”
“有刺客!”
“快追!”
在侍卫们刚反应过来还未有所行动时,苏夫人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安王的身后。从上而落带起的微风吹起书桌上宣纸的一角,安王背对着她,正奋笔疾书着什么,手中并不停顿,也不回头,只微微笑道:“别来无恙,诺敏。”
苏夫人冷冷地盯着他,这个已到不惑之年却依旧风采卓然的男人,或许额上已经有了皱纹,但岁月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添了几分豁达和从容。虽然背对着她,却给她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看来,早在她的足尖落在书房上的第一片砖瓦的时候,安王已经发现了她,竟还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这一点,她甘拜下风。二十年前威慑四方的大将军果真不容小觑。
只听安王又道:“诺敏的轻功比起上一次,进步了不少。”
苏夫人“哼”了一声,道:“哪比得上大将军您啊!再厉害,还不是被你发现了?”
安王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苏夫人突然扬袖,三根细长的银针从袖中飞出,灯光下,点点银光向安王的颈部飞速掠过去。
安王身形一闪,避开银针,那银针便破窗而出,射入一个刚踏上台阶的侍卫的胸口,只听窗外一声惨叫,和几声寄惊呼:“华冬!”
“王爷!您没事吧?”
“退下!”安王沉声吩咐。
苏夫人冷眼相待:“看来大将军的武功可是退步了,不然,怎么连小小的银针都接不住,白白牺牲了一个侍卫。”
转身面对苏夫人,安王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恨我?”他倒是真没想到她会轻易地使出银针。
苏夫人冷声道:“我梅师姐遇见你c嫁给你之前,是何等的风姿绰约,婉如清扬。绝妙的轻功只能让我望其项背,连师父都赞她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当年见过她的人,无一不记得她白衣胜雪c衣袂飘飘的模样。看看现在的她,哪还有当初明媚娇艳众人怜的半分风采?自从武功被废后,身体就大不如以前,还得应付你的贱妾时不时的争宠c挑衅,勉强生下云娉,就更为羸弱,整日病怏怏的出不了门。这种生活,就是她当初想要的么!就是你慕容安许诺给她的么!”
听了这番话,一向爽朗的安王,神情有些哀伤:“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梅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又道:“沈氏是家生子,当年我被内贼陷害,是她父亲舍命救了我,作为感谢与回报,我答应照顾他女儿,遂纳了沈氏为妾。如果没有她的父亲,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即使我只爱梅儿一人,却不能违背诺言抛弃了沈氏。但我承诺过梅儿,沈氏永远只能是妾,她所生的儿子永远不具备继承王位的资格,女儿也只能是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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