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安乐殿跟勤政殿离的本就不远,挖一条从安乐殿通向勤政殿的地道算不上难事。
拓跋余带着大部分御前侍卫从安乐殿逃到了勤政殿的底下,最后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宫。
剩下的御前侍卫包围了蒋南,他能不能支撑到外宫的叱云军打进来还是一个问题。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行一个什么任务。或许,死,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终结。
【一】
一辆出城的马车,竟无人阻拦。
车内,李萧衡守着魏帝,手中提着一把折刀,时刻警惕着。
魏帝皱巴巴的眼皮痛苦得纠结在一处,最终只打开了一只眼,另外一只还眯着。他看见李萧衡的身影在他眼前摇来晃去的,说道:“是你?你还活着?太子没有杀你吗?”
魏帝让人连着被褥一并裹着带出皇宫。他清醒的时间不多,败庆阳子临时炼制的香料所赐,他的记忆倒退了十几年,甚至以为景穆太子还活着。
李萧衡在很多年前就不对魏帝抱什么幻想了。就如他现在这个名字的主人,也是让魏帝借着外派的名义在暗地里给杀了。他年轻时的遭遇,也差不多是如此。
他此刻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耐着性子,权当是哄一个老了糊涂的老翁罢了。他依然是年少时口吻,“陛下。臣与大哥,对陛下忠心耿耿。臣,绝不会先陛下而去。”
这话说的,明明是有些怨气的。魏帝又不是听不懂,他孩子一般的回击道:“你们……你们是狼狈为奸!是你们,害了朕的爱妃素娥!”
李萧衡心中盘算着:就算是宫里的叱云军此刻反应了过来,也追不上他们的脚程了。于是,他放肆自己沉浸在当年的情绪里,居然笑着用折刀刮刮自己和魏帝一样斑白的胡须说:“陛下您怎么忘了?娘娘是陛下自己赐死的,与臣与大哥都没有关系。倒是陛下,您封了臣的女儿做朝暮夫人,臣还未来得及向陛下谢恩。”
魏帝根本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只是因为马车过于颠簸,所以惊醒了而已。他诧异道:“朝暮夫人?她怎么成了你的女儿?难道,庆阳子说的那个预言是真的?你们,真的这么做了?”
魏帝所言,让李萧衡用折刀刮胡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他的下巴破了,流出的血,用手捂着,竟没有止住。
李萧衡沉默了,他看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忆起如幻还尚在襁褓的时候。那是如幻第一次被抱到他手上,浑身发紫,身上的胎血都没有洗干净。他伸手去探小丫头的鼻息,就沾了一手血污。不过没关系,他的手上那时候是抹了解药的,是救如幻用的。
庆阳子的那个预言和当初绝尘对魏帝所说并无二致。原因就是,绝尘其实是庆阳子在年轻时收过的几个女弟子中的一个。庆阳子为了修道,为了保持他青春的容颜,也走过许多腌臜下流的旁门左道。
这个预言不光庆阳子自己相信,就连李萧然也很相信。李萧然做少年时身子也很弱,便在山中修道,后来居然使得他从娘胎里带来的咳疾,不治而愈。他是俗家弟子,却和庆阳子师出同门,只是交情不深。
他听信了庆阳子的话,在叱云柔的饮食里下毒,希望如幻胎死腹中。他已经有嫡长女了,不需要一个嫡次女。他相信如幻和未央之间,只能活下一个。当时,他是爱着他的七姨娘的,所以希望七姨娘的孩子可以活,连七姨娘孩子的名字也要取的和李家里别的孩子不一样。
有了长乐,再有未央,但是不能有如幻!
李萧衡早一步洞察一切,就买通下毒的仆妇借势将孩子偷了出来。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境地。
【二】
拓跋余逃出皇宫却没有逃出平城,而是包围了宗正府。他既然能看得出攻入皇宫的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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