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闻言,点了点头:“可不是。昨天才来的消息,说是前几日突发急病,不过两日就没了。现在诸暨的铺群龙无,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大伯父后日就要赶过去。已经先行打发你大哥去照应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家里那么多铺,也没听见有过这样的情况啊。大哥二弟不是也没遇到过?”
“我的儿,你哪里知道,这都是陈年的往事了。还是当年我刚嫁进来时,老爷还在世,那年冬天,绍兴铺大掌柜就突然遇刺身亡,结果铺里的二掌柜和几个伙计联起来卷了现银和细软,连夜就逃跑了,虽然报了官府,到底也没追回来。现在也不知所终。那是咱们家还没到鼎盛的时候,绍兴的铺是唐家第一间,也是最大的一间,损失几乎是产业的一半。老爷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定下了这条规矩,若是有大掌柜不在,就由家里的少爷顶上去,什么事情也得撂下,人人不得违反。果然,过了没几年,宁波的铺掌柜的也突然病故,幸亏当时你大伯父去了,接手了摊,才没造成什么损失。过了半年多,才总算找着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你伯父才能回来。还好自从那次之后,咱家的铺就再没发生过什么事,这条陈年老规也就没人提过。你们做小辈的,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唐慧馨这才彻底明白:“那不是还有二弟,轮也应该轮到他,算不到敏弟头上啊。”
“你二弟不是在咱们苏州的铺习么?这规矩,只是让不在铺里的少爷们去救急,若是已经在铺中的,就不能脱身。所以,只有轮到你弟了。”郑氏说完,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两道秀丽的眉毛紧紧蹙着,显见得是忧心如焚。
唐慧馨也是焦急万分,忽然,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母亲!您别急,眼看就会有办法了。父亲过了四月十五,不是要回京城去吗,辞官的事,大概也差不多,到时候,父亲能顺利回来,将咱们的产业赶紧要回来,分开了,就和他们没关系了。诸暨的铺左右也是大伯母名下的,敏弟就不用过去了。”
郑氏抹抹眼泪,透出一丝惊喜:“正是呢。你看我,只顾着着急哭了,怎么就没想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法了。左右暂时也不用去铺,怎么着也得过了端午节,只盼着你父亲能够顺顺利利,在京城辞官回来,到时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是啊,所以母亲也别着急,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这不是还有转机么?”唐慧馨笑着安慰母亲。又抿着嘴唇,向郑氏严肃地道:“母亲!这事绝对和大伯父脱不了干系!要不然,怎么会好多年都没有发生的事,就突然发生了?一定是他们蓄意报复!想害的敏弟将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半途而废,他们就是要成心毁了敏弟的前程!”
“我何尝没猜到?只是千防万防,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想出这么一招毒计来,将老爷的规矩都抬了出来。这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如今,只有这一条可走了。”郑氏说着,绝望而悲哀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渴盼。
“就是因为四丫头害我,被揭穿了,她们才耿耿于怀,伺机报复!这次,也绝对不能让她们得逞!我们还好说,敏弟可是一生的大事,决不能就这样干休!”
“谁不知道这些呢,只是现在又有什么法?你大伯父发话,你父亲又向来是个孝悌的,听见这些,哪敢不从?就看皇上能不能恩准你父亲辞官了。”
唐慧馨刚想再说什么,猛然,她发现唐端敏不在房内,忙问:“敏弟呢?到哪里去了?”
“二小姐,快别提了。刚才您刚走,大老爷就派人来将这事说来。公一听就着急了,不顾一切地就跑了出去。夫人怎么喊也喊不回来,急着派人去找,说是也没回房中,好像有人看见出了府门去了!”玳珍此时才有机会插话,连忙一股脑儿将事情都告诉了出来。
唐慧馨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预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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