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院子,沿着满是泥泞的烂路一直走到巷子口,我的马车停在这里,巷子实在太窄了,根本无法停进去。
我拿出了酒,等待的下人想要帮我拎进去,我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去休息吧,我今天就住这里。”
“李爷,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您有事随时吩咐”,下人说。
“你们在这里太显眼,我在这里没事”,说罢我拎着两坛酒,又走进了那条巷子。
四周的行人,都在用好奇而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穿的衣服,和他们实在不搭。
“你这是要干什么?”庆卿看见我有些吃力,连忙迎出来,“来我们这里,还要你自带酒水?”
“我这酒可不是白给的,”我笑道,“一匹好马换一坛”。
“好”,庆卿说,“我这里马是没有,高渐离倒可以让你牵走一个”。
三个人哈哈大笑。
西域的美酒,沁香扑鼻,一口下去,辛辣火热。
“这酒怎么样?”我问庆卿。
“好,非常好!”庆卿深吸一口气,甚是满足。
此情此景,让我十分满足,十年前我在这里,就如同那陋巷中的行人一样。如今我身为长史,这酒固然珍贵,却已不再遥不可及。
“李贤弟”,高渐离说,“你到底是如何弄到这把古琴的?”
我将咸阳城中,如何见到嫪毐,他又如何想杀掉韩非,细细备述了一遍。
两个人听后,都沉默不语,残灯闪烁,灯芯在满是杂质中的油中滋滋的燃烧。
“韩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高渐离看了看我说,“除掉他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我永远忘不了韩非那阴暗的眼神。
“嫪毐固然掌握天下权柄,但是论计策,恐怕还不是韩非的对手”,庆卿说。
“这是当然”,我点了点头,“不过如今秦兵纵横天下,韩国还能再存几年?韩非本事再大,又能怎么样?”
“话不能这样讲”,庆卿说,“韩国确实存不了几年,但韩非此人,远不是一个韩国可以包容的”。
“哎,不说我还忘了”,我对庆卿说,“当年韩非还提到了你”。
“提到我?”庆卿皱着眉头看着我。
“当年情急之中,我说有田光的书信,他一再细问,我也把和田光认识的经过说了出来”,我说道,“韩非说这世间有妖刀,必有妖人,看他的意思,是觉得你应该也能使那把妖刀。”
听到这话,庆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高渐离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来,敬妖人一杯!”
我问庆卿,“韩非那根簪子,真的来自聂政的刀柄么?”
庆卿摇了摇头,“我又没见过那根簪子。不过郭轵横行西域,使得一把快刀,我倒是有所耳闻。至于我能不能用,这很难讲,郭轵的武功修为,名冠天下。而且这把刀的用法,也确实奇怪。”
“郭轵曾经对我说,此刀是天外之物,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说道,“也许他是在骗我”。
庆卿想了一下,“这话倒未必为虚,你说这世间一切,哪些不是天外之物?”
“嗯”?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不知他在说什么。
“天赐阳光,万物可以生长,天降雨水,可以去灌溉农田,天有日月,人们得以劳作休息,”庆卿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若真是天赐此刀,则是为了杀戮,持此刀者很不祥啊”。
我叹了口气,“如今战乱连年,那么多人没碰过这把刀的,还不是也死了,起码郭轵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老兄多虑了”。
庆卿点了点头,“不管怎样,你要务必小心。毕竟韩国还有几万兵马,不是几句话就能把韩非拿下的。”
“如果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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