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乓”的砸床声响起,李越又被吓得不轻,睁大了牛眼急急往后缩着。
收了刀,云苏问道:
“桃花巷可都是商宅住所?”
“是······是,桃花巷因为酿酒特别出名,巷子里头的人都借着每年一度红桃盛开之时,收集花瓣做出甘甜的桃花酒,搬到上河街张罗着卖。
季季都能狠捞一笔,所以桃花巷子里有钱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李越畏畏缩缩地回答着云苏的话。
“你也是这么做的?”
“没······没有,因为俺对那花粉过敏,自从俺娘走了,俺没法子继承她的手艺,只得每天上城外的山头里采摘草药去城里卖。所以你看这······”
说到这里,李越颇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家中的环境。
“俺上不了学堂,买不了新衣裳,吃不了好东西,只能平时老老实实采药,才能赚些铜板子稀里糊涂过日子。
俺是这巷子里头最落魄的住户了,天天缩着在这旮旯子地儿,要不是祖地在这儿,又死皮赖脸不肯卖了屋子,早就被赶跑了。
不过日子过得也安逸得很。”李越挠了挠脸,说着说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自信,脸上漾着傻笑,很是朴实。
这人倒是会实诚过日子,云苏心中评价道。
“你被那些鬼骚扰多久了?”云苏又问道。
“咦?你······你不就是鬼吗?求······求求你别杀俺啊,俺平时啥坏事儿都没干,就是个安守本分的老俗人,只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平常虫子都不敢踩,鱼都不敢杀,猪都不敢宰啊,俺就想······”
“得了得了,都到现在了还没缓过神来。我要是鬼,你还有机会废那么多话,活到这时候?”被这胆小又老实巴交的家伙逗得不行,面具下的云苏轻轻笑了笑。
“呃,真······真的?”眼泪挂在眼角,李越顿了顿,疑惑问道。
“你的悬赏是我接的。”不用多说什么,几个字就让李越明白了。
“你是那破······破斋子来帮······帮我的?”
“哇——太好了哇!”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你终于大发慈悲肯来救俺了,呜呜呜呜,这辈子福可算没白集诶······”说着又要抽搐着哭出声。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红着脸,怎么跟个脆玻璃似的?”
“好了,先把我的问题回答完了,等我走了你慢慢哭。”头疼地看着这家伙,云苏催促道。
“诶别别别,别走,你可答应了要保护我的。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听云苏说要走,这家伙马上不安定了,立刻抹了把鼻涕,急切道。
“那你就快说。”
“好好。大概是从上个月开始,小湾村来了个小商人,带了大把银锭子,说要收购咱们这儿的桃花酒。
桃花巷里头卖酒卖得最好的,当属住在内围的张次,每次那银锭子都是哗啦啦地倒进他的口袋啊,看得俺心里直痒痒。
他那住宅也是一等一的豪华,各种稀奇的宝贝玩意儿层出不穷地往里头搬。
那小商人去了张宅跟张次商谈合作,那次动静还挺大的,许多桃花巷里头的卖酒商都就着平常和张次的交情,想跟着蹭一笔。
当然,俺是只能安安静静地蹲这小窝儿,卖俺的药了。
平时那些家伙也不待见俺,说俺是个扫把星,带霉运,谁招惹了俺,酒会酸掉卖不出去。
你说俺也是命苦,什么都没干还要被人埋汰。
但是怪事儿也是从那天开始,俺发现平常看到俺就要开口嘲笑的人,理都不再理俺,他们的脸都僵硬得跟块木头一样,而且还发青发紫,俺还以为他们这些大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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