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西关城。
谢阳从外面匆匆进来,临近门的时候遇见把守北堂晖书房的康御风,顿了顿脚步“阿风。”
康御风回头, 见是谢阳, 笑道“有沔城的消息了么”
谢阳摇头“不是沔城的,是登封城的。”
三个月以来,西关大军同朝廷大军大小数十场战役, 结果还算不错, 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 如今西关大军的铁蹄已经快逼近关内第一重城柳州了。
只要过了柳州接下来的路就顺遂多了, 毕竟固若金汤的北廷边关防线已经被他们撕开了一道口子,历来安定祥和的关内诸城没有哪个再有能力抵抗住北堂晖的大军,他们的脚步将会很会到达登封。
康御风的神情闪过一丝异常,但很快恢复如初,点头“王爷在书房,这边请。”
谢阳点点头, 闪身进了书房。
北堂晖正站在书房中瞧着墙上钉着的北廷版图。
说来如今三国势力重新进行了洗牌,以卫瑜鹔的南朝最为强盛,西边版图最远都快接近雪山的另一端了,整个国家的国土那几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辽阔。
其次是北廷王朝,东至东海海滨,西至于楼烦相邻的沔城, 如果不是在中间被北堂晖撕开了一道口子, 也是仅次于南朝的强盛。
最后是北堂曜掌辖的楼烦王室, 在吞并了绵诸部分土地以后,北堂曜又趁热打铁,率领玉面军在冬季到来之前荡清了周围几个小部落,使楼烦的版图比起老楼烦王在位的时候辽阔了近三分之一,虽然不如其余两个大国,但是有战无不胜的玉面军加持,楼烦国也已经不容小觑。
又是一年年下,可正在开战的几个国家哪个都没有过年的气氛。
“王爷。”谢阳走到北堂晖背后,恭敬地行了个礼“登封城有消息回来了。”
“说。”
“惠成帝要求停战。说年下该祭祖了,免得宗庙不宁。”
北廷年年都有新年祭祖的习惯,如今仅剩的三柱香火之间打得轰轰烈烈,要是让祖宗知道了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北堂晖莫名其妙看了谢阳一眼,嗤笑“他以为过家家么,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那属下派人去回复”
北堂晖想了想,说“这事先不忙,前些日子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谢阳犹豫地看了一眼门外,又瞧了一眼北堂晖的神色,低声说“康统领杀良冒功确有其事,属下已经将目击的军士带了过来,等您提审。”
这事发生在一个月前他们攻打平洲的时候,平洲守将薛旭从前出身西关大军,因战功被升迁至平洲做守城大将,薛旭此人熟兵书,善用兵,康御剑的人与平洲守军三战三败,久攻不下之际,竟然为了躲避北堂晖的责罚,杀了附近一个村落的良民冒充平洲守军。
谢阳低声说“前些日子您从沔城回来之后便说要查一查浣剑十八骑,属下已经查过了,九王爷说的那些罪状,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北堂晖眸中一闪“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真假掺杂,但是譬如平洲杀良冒功和贺州虐杀良民,这些是真的。”谢阳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犹豫地说“康统领领兵在外,有的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咣当”一声,桌上的砚台被北堂晖扫落在地,他怒道“荒唐”
北堂曜让他小心浣剑十八骑的时候他还没有放在心上,一番查察之下问题竟然比这严重多了“擅杀无辜良民,我等与流匪有什么区别枉自我西关大军责朝廷穷兵黩武、拒谏饰非、草菅人命,这与北堂曦有什么区别”
“把康御剑给我叫过来”
哪里还需要他去叫,康御风听见房里的动静早闪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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