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调笑,北堂晖不太想说这事, 他说“怎么, 回来也有些时候了, 如何朝内日子好过么”
北堂曜低头喝茶,想了想, 将号令浣剑十八骑的玉哨推给他“物归原主。”
北堂晖看着那挂着明黄垂涤的玉哨, 笑了笑“我不急用。”
北堂曜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北堂晖笑了笑“你回城的时候,经过谢玥府邸了吗”
谢玥
北堂晖和谢阳对视了一眼, 摇头, 北堂曜说“有人托鹇儿给你带句话,鹇儿既然不在, 我替她说了。”
北堂晖反应过来了,嘴角一抽,果然,北堂曜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能得他一句好,这辈子也就死心了。”
“十年悲欢如梦,往事已是飞烟。”
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顺便清了清嗓子。
北堂晖“”
刚才是北堂晖揶揄他,现在风水轮流转, 聂韶光那些年跟北堂晖还不清不楚的, 转头就嫁了北堂晖的杀母仇人, 也真是比话本子还精彩纷呈的虐恋。
北堂晖咳了两声“活着呢,挺好的。”
这反应
北堂曜识相地揭过话头了,“你回来不回宫,来我这里,是嫌弃最近我日子太好过”
既然这话揭过去了,北堂晖也松了口气,靠着椅背舒展了一下身子“跟你说件事。”
“说。”
“大荔那个公主不是嫁给卫瑜鹔了吗。”北堂晖想起卫瑜鹔给他的密函“大荔赞普前些年猎鹰坠马一直瘫着,年初的时候没熬过去,没了,他膝下就两个女儿,大公主嫁去南朝当皇后了,小的那个,就嫁给日渥了。”
日渥日渥是绵诸赞普的小儿子,大荔和绵诸联姻,那楼烦赞普是要睡不着咯。
北堂晖说“楼烦赞普身子也不行,皇叔塔南蠢蠢欲动好些年,这下大荔和绵诸联姻,西北又要动荡了。”
西北动荡,那北堂晖回来做什么不在西关城定他的风
“卫瑜鹔给我来信,皇后率兵回大荔,让我一路护着她点。”
啊
北堂曜朝北堂晖看过去“你说什么”
“怎么听不懂”北堂晖笑“卫瑜鹔的皇后跑了,回娘家了,收拾她那个有了夫婿忘了爹的妹子去了。”
北堂曜“”
“你知道卫瑜鹔一直盯着西北这块肉,他让皇后带兵回大荔,你以为他就没有伺机而动的意思”
如今西戎以大荔、绵诸和楼烦三部为首,呈三足鼎立之势,维持着表面和平,结果大荔和绵诸先打破和平联姻起来,又遭南朝的介入,这两个部落加起来肯定是敌不过南朝铁蹄的,若卫瑜鹔一狠心收了这两块版图,楼烦可就是唇亡齿寒了。
楼烦是兰妃的娘家,更何况北堂曜手里还拿着号令穷奇玉面军的令牌,要是楼烦没了,他要这玉牌如同废物。
北堂曜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卫瑜鹔的胃口大,西戎一直势弱,却百年不灭,是块硬骨头,没那么容易啃,小心崩了门牙。”
北堂晖舔舔唇,笑起来水光冽滟“有人邀我回朝伺机而动,你知道我不想的,我只想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最后归隐我的山林,种田养鱼。”
谁都不信定远王无意问鼎,在世人眼里,他出身好,手握重权,又与惠成帝有仇,不掀翻他自己登基简直是傻,可惜北堂晖这人还真没想过上面那个位置,若不是肃谦贵妃死得不明不白,他也不会被牵扯进这浑水里。
底下八十万雄兵推着他,要将他推上帝位,他多鬼精的一人,多年来一直压着,另一头又接上了北堂曜这线,北堂曜其人,俩人从小有点交情,是个有大才也有抱负的兄弟,北堂晖不想爬上去,想的是没准这个一直被压狠了的弟弟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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