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微微侧头问他:“你知道海上来了什么东西?”
“进城前听了一嘴,说是漕运衙门的人,送来了明年的官盐。”
“官盐......”北堂曜咀嚼着这两个字,问他:“鹤州一年需要多少食盐?”
南宫孝宽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似乎真的在问,低头一想:“鹤州和南州差不多大的地盘,南州一年是三百万石左右。”
“三百万石,需要这么多船么?”北堂曜问道。
南宫孝宽脚尖一点,飞身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堆,眯着眼远远眺望过去:“看样子至少有数十条大趸船。”
“三百万石的食盐,两条船也就尽够了,运什么东西要动用数十条大船。”北堂曜远远看着,南宫孝宽接口说:“吃水很深,运的是实打实的东西,挂着官船的航旗,押运的卫士看着也是官兵,南朝皇帝运什么东西来鹤州?”
北堂曜轻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色正浓,两人皆是一身墨色劲装,悄悄地摸进了其中两条船,南宫孝宽上的那条最远,正停在礁石群里,看样子是被礁石挡住了去路,只能等下半夜涨潮再开进港。
船上静悄悄的,守船的卫士在船舱里吃饭喝酒,只剩下四五个值夜的,仓库门口正有人把守,通气儿的舷窗却微微开着一条缝儿,南宫孝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舷窗开得极小,他自然是进不去的,只能往船头远远投了一块石头行那调虎离山之计,守门的小兵果然被吸引了过去,他闪身摸到门口,没成想那后船舱的仓库门上挂硕大一把铁锁,见卫士快回来了,他只能扯下腰上玉扣上缠着的细银丝,往锁眼儿轻轻一捅一转!
那铁锁应声而开,他一个虎背熊腰的个子闪身进去,还不忘把锁恢复成原有的样子。
仓库里堆满了麻布包,写着硕大的‘盐’字,他伸手捏了捏,确实个食盐松散的触感,一边侧耳倾听守着卫士的动静一边一袋一袋摸过去,将将摸完这一排的时候,黑暗中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伸手和他的来了个交手!他砰砰几下挡住了对方的攻势,心下一惊,这人下的是死手!但可能是因为力道不大,如果是个和他一样力道的怕是招架不住。
对方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一招一式之间都想冲着他咽喉来,南宫孝宽借着地势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攻势:“守着的卫士还在门口你确定要和我打?两败俱伤不说引来守卫也并非你所愿吧!?”
那人轻轻顿了顿,南宫孝宽继续说:“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过路人罢了,今晚之事我会当没发生过。”
对方嗤笑一声,掌风如排山倒海般轰过来,南宫孝宽本就不擅长肉搏战,黑金刀微微出鞘,猛地打在那人手腕上,那人闷哼一声:“呃!”
他这一下打得不轻,怕是那人的骨头都要被震裂了,南宫孝宽抓紧说:“你我功夫不相伯仲,打起来只会玉石俱焚,既都是冲着这盐来的为何要为敌?”
那人捂着手腕不说话,黑暗里一双圆圆的眼睛瞪死了南宫孝宽的身影,微微躬着身子,仿佛他有什么动作就会扑上来似的。
南宫孝宽见他这样只能先退一步,转身去了仓库另一边查看。
南朝还能有一个功夫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倒是十分令他好奇。
另一边的仓库也堆满了麻布包,他刚想用匕首扎开袋子看一看就听见另一边重物落地的声音。
船舱里戍守的卫士听见仓库传来动静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快去!仓库里有声音!”
南宫孝宽转头看见那舷窗大开,夜风呼呼往里灌,眯了眯眼睛,悄悄把手里的刀握紧了。
仓库外忽然传来了大批卫士赶来的声音,守门那个举着矛不停地吞口水,“长、长官,刚才就是这个仓库有动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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