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且,若他强纳张惟昭为妃的话,依张惟昭的性格,还会尽心医治他吗?退一步讲,就算是张惟昭会尽心医治照顾他,金贵妃那边能善罢甘休吗?
一山难容二虎,金贵妃和张惟昭都是雌虎一样的人物,到时候她们两个斗起来,肯定好戏连台,陈见浚能长命才怪!
等陈见浚身死,陈祐琮登基,于妙清做了皇后,自己这个太后才可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于皇后早就厌弃了现在的日子。
多年以来,陈见浚喜怒无常,金贵妃飞扬跋扈,太后见识有限无所作为,于皇后担着皇后的虚名,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地生活在这些人中间,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人人都说她安静、贤淑、行事有分寸。她只在心底里冷笑,她敢没有分寸吗?前面的废后崔氏和崔氏家族是什么下场难道大家都没看到?
她表面上有多娴静,内心的怨毒就有多深。只是以往,她都只把这些怨愤深深地埋在心里,而现在,随着皇帝身体衰败,太子长大,朝廷格局发生改变,她却隐隐看到了解脱的希望。
但她告诫自己。一定要稳扎稳打,不能急不能慌。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在最后的关头行差踏错。
又过了几日,陈见浚四肢的麻痹消退,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能够行走如常。他忧心国事,开始在懋勤殿看奏折。
上午,怀恩送来前朝急报,说是甘州失守,甘州指挥史姚英战死。陈见浚大怒,急召兵部尚司徒琳和太子陈祐琮来见他。
“你们是怎么部署救援的?怎么会援军迟迟不到导致甘州失守,守将战死?”陈见浚质问道。
“启禀陛下,西宁卫距甘州有八百里的路程,按理说步兵一日最多能行八十里,十日可到。可如今天气炎热,从西宁到甘州又多是戈壁荒滩,没有地方可以乘凉休息,饮水尤其紧缺。一到晚上,又气温骤降,兵士中多有冷热交加而生病的。如此一来,每日最多只能行六十里,因此延误了。”
“如此说来这都不是因为你部署失策的结果,倒都是因为天气了?你倒推脱得干净!”陈见浚气恼责备道。
“陛下!”司徒琳也急了,这个罪责他可承担不起:“若当初陛下能采纳太子的建议,从凉州调兵驰援甘州,再由西宁卫分兵两路支援甘州和凉州,何至于甘州失守,守将战死?”司徒琳本就是个急脾气,说起话来不知道转弯。
陈见浚被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道:“好!好!你们,你们一个个的……”
怀恩解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断蒙古骑兵南下,进而收复甘州。”
陈见浚甩袖冷哼一声,道:“如今你们有什么计策?”
司徒琳知道自己刚才造次了,因此不敢再言语。
陈祐琮只得向前道:“蒙古骑兵善攻城不善守城,如今他们进入甘州,而我军援兵已到,不如令援兵围城,他们定会弃城突围而去,我军可另设一支兵马,在路上埋伏,前后围击。”
陈见浚点点头:“此事可行。”停了一下,又问道:“甘州守将可派谁担任?”姚英战死,现在需要新任命一个指挥史。
陈祐琮道:“西宁卫佥指挥史樊陵骁勇善战,又有谋,可堪大任。”
“樊陵?”陈见浚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怀恩在一边低声提醒他:“樊陵是曾任右都督的老将军樊承庆的幼子。”
陈见浚道:“如此倒是将门之后。我记得他还十分年轻?”
怀恩道:“正是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的年纪。”
陈见浚道:“罢了。既然你们这样推重他,就拟旨任命吧。”停了一下又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太子屏息不答。司徒琳和怀恩也都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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