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再研究一下易经。
“遵命!”怀恩答道。
陈见浚出了懋勤殿,由几个小宦官伺候着沐浴去了。
怀恩拿着陈见浚刚刚递过来的《易经》,又从御案上拿起《周易正义》,想了一想,又从书架上抽出了《周易注疏》和《周易郑注》,一起拿到东暖阁待阅了。
安喜宫的角门悄悄打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入。
灯火荧荧的室内,金贵妃坐在华贵的紫檀木椅上,汪直垂首弯腰站立一旁。
“你是说,今晚陛下召那个丫头进懋勤殿大概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走了之后,你又在耳房等了有半个时辰,陛下还是没有见你?”虽然很晚了,但仍然是一身华服的金贵妃坐在椅子上,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紧紧攥住椅子把手。
“是。陛下让我明日早朝后再去向他奏报。”汪直头恭敬回答。
“那个丫头走后的这半个时辰里陛下在懋勤殿做什么?”
“我探了探怀恩的口风,听他说陛下在读书。”
“在读书?读什么书?”关于陈见浚的一切,金贵妃事无巨细都想知道。
“赎奴才愚钝,没能打听出来。”
“陛下今天宿在东暖阁,哪里也没去?”
“是。”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金贵妃挥挥手。
“奴才告退。”汪直安静而快速地退了出去。
金贵妃坐在椅子上,手脚发冷。
前些日,当金贵妃得知张惟昭被陈见浚从内刑堂提走亲自审问,之后非但没有治罪,反而将她封为昭明真人,她就在安喜宫大发雷霆,摔了好几样东西,发作了好几个宫人,才勉强把怒火压制住。
而今天,她听说陈见浚又把张惟昭召去懋勤殿,一谈就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也不回安喜宫,也没有去别的妃子那里,而是独自宿在东暖阁,她先是怒火满腔,但很快,这怒火却变成了满怀冰凉。
陈见浚很少独宿,除非政务特别繁忙的时候。比如年节之前,或者是地方大员来京述职的关口,他总会在乾清宫忙到半夜,累极了就到东暖阁胡乱睡两个时辰,早上如常去上朝。
除了这样的时候,他总是需要找个人陪在他身边的。大多数的时候是金贵妃,有时候他也会宿在其他妃子那里,但却总是呆不久。
他怕黑,怕孤单,怕做噩梦。他总是需要女人的怀抱来温暖他。他嫌那些年轻妃子太过生涩娇弱,所以偶尔尝鲜之后,还是要回到金贵妃怀中安歇。
但是封张惟昭为昭明真人那一天的晚上,陈见浚哪里都没有去,独自宿在东暖阁。
五天前,陈见浚留宿安喜宫。在安置之前,陈见浚一边喝着金贵妃为他准备的汤羹一边和她闲聊。金贵妃状似无意地提起了陈见浚前几日封了一个昭明真人的事情,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封一个那么年轻的丫头当真人?陈见浚嗯了一声,根本不愿意多说。
这种态度让金贵妃非常恼火,想尽办法想要从陈见浚嘴里问出更多情由。陈见浚几次扯开话题,金贵妃又把话题拉回来,反复问他:不是一向不亲近道家,如今怎么又封真人?那个道医到底有什么本事?
最后陈见浚恼了,掷了碗抬腿就走,当晚回乾清宫独宿在东暖阁。
后几晚去了两个不同的妃子那里。昨夜和今晚,又都是独宿在东暖阁。
陈见浚频频独宿,让金贵妃深感不安。金贵妃觉得这不是自己关心则乱,而是有什么东西不对!
难道皇帝迷上了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医?
难道那个丫头迷惑了太子还不知足,又痴心妄想攀上皇帝?
不,应该不会!皇帝应该不会看上她。金贵妃知道皇帝的脾性,这么多年来,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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