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了出来。奴婢一看之下,魂几乎要吓飞了。”
“你看到了什么!”太后身体前倾,显然十分关切。连太子也皱着眉头看着牡丹等着她说下去。
牡丹做出十分恐惧的样子:“那个东西,是个画像。画的是去年已经故去的海棠姑姑。但那不是一般的画像,看起来双目放光,胸膛起伏,像是能从纸里走出来,倒是比真人还要真。”
太后被她说的后背发寒,斥道:“胡说!青天白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太子道:“乱力乱神,多是世人的妄想。有人在宫里传这样闲话,你作为掌事宫女,不去制止,反而到太后这里胡说,自己下去领罚!”说着站起来走到祖母身边,扶住她的椅子扶手。他知道太后刚刚听到那话有点惊到了,所以这样给祖母支持和安慰。太后懂得他的心意,拉着他的手拍了拍。
牡丹以头触地信誓旦旦道:“奴婢所说,并无半点谎言。若所说非实,甘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太后和太子不信可以命人去搜绿萝的柜子,拿到那东西一看便知!”
陈祐琮知道,太后笃信鬼神,牡丹说的话,已引起太后好大的疑虑,如果不消除这疑虑,恐怕太后寝食难安。因此转头对太后说:“此事交给孙儿。”
说过这句话即出门唤人过来,吩咐了下去。自己依旧回来陪伴太后。祖孙俩皆沉默不语。
此时门外天越发阴了,虽然才是午后,却像黄昏一样昏暗。突然呼喇喇一个响雷,随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开始砸下来。
就在这时,太子身边的冯浩一溜小跑进得殿来,行礼之后,从怀中掏了一个小小的卷轴出来。冯浩身边的小太监带了绿萝进来,让她跪在殿角,绿萝惊慌失措却不敢出声辩解。
陈祐琮展开画轴一看,很是吃了一惊。想了一想,随即做出淡然的样子,说到:“我当是什么,不过是一副画得比较逼真的肖像。这些婢子没有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牡丹颤声说:“奴婢斗胆回禀太子爷。画中人是故去已有一年多时间的海棠姑姑,会画这种肖像的人天下恐怕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从来没有见过海棠姑姑的,敢问她是怎么画出来的呢?”
她这话一出,绿萝吓得瑟瑟发抖,涕泪直流,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回禀太子,这幅画像是我拜求张姐姐画的,海棠姑姑的容貌也是我形容给张姐姐听,她才画出来的。”
“光凭你张嘴一说,她就能把死人给画活?不知是你的嘴太巧,还是她的笔更巧?”牡丹寸步不让。
“都闭嘴!”太后叱道。然后转头对陈祐琮道:“画像拿来我看。”
陈祐琮犹疑了一下,还是把画卷亲自捧到太后面前,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徐徐展开。
天后看了一眼,神情震动。这是海棠,是她从前最倚重的宫女之一。只可惜天不假年,去年一场病就过世了。
这幅肖像画得太像了,眼睛特别有神,你看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也在看着你。牡丹方才说的胸膛会起伏什么的是夸大之词,但是确实身形也画得非常逼真,仿佛能从纸上凸出来一样。
这幅画十分精细,和她这几日来翻阅的线条简练的仕女图并不相同。但一看就知道这也是张惟昭画出来的。那种用细碳条在硬纸上作画的手法太后还没见第二个人用过。
太后闭了闭眼睛,又盯着画像看了数息,挥手道:“收起来吧。”
“这幅画像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你拿着这画像都做了些什么?”太后冷冷地看着绿萝。
绿萝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但还是咬着牙让自己尽量跪得直一些:“回禀太后!真的只是由奴婢描述海棠姑姑的样子,张姑娘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
“这世上哪有听人讲,就凭空把从未见过面的人画的这样像?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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