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手上的镯子还是我的。”季凉淡淡的开口。从小看着这个镯子长大,又加上母亲的熏陶,让她对设计珠宝首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才选了如今的专业。这个镯子要是收回去,她可不干
程燕西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腕和暗金色的镯子,没有说话。
“这个镯子是你母亲送给我的,”季凉呼了口气,想要说服他,“本来你也没有权力收回去。”
“不要提我的母亲”程燕西忽然发狂,猩红着眼,一掌拍在季凉身后的墙壁上,恶狠狠地盯着季凉,“你有什么资格”
季凉吓得倚在冰凉的墙壁上,嘴唇有些颤抖,“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程燕西嗤笑一声,“你忘了十年前的车祸吗”
季凉眼睛猛地睁大,看着程燕西,就像在看一个恶魔。
“十年前的车祸中,她们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死”程燕西咬牙切齿,拳头狠狠攥起,一字一句的开口,“因为那场车祸,我的生活全都变了天翻地覆季凉,是你母亲害死了我母亲”
季凉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程燕西的话像刀剑一样刺进胸膛。他说,自己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
“我恨你们季家的人,可惜季家只剩你一个了季凉,父债子偿”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
程燕西说完,大步离开,可他的话还在走廊里久久挥散不去。
不顾陈婷的挽留,季凉坐着小张的车,执意回到四季景都。
她躺在浴室的浴缸里,一直泡到水凉了,才裹着浴巾走出来。
季凉站到镜子前,擦了擦上面的雾气,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到后背上两条丑陋的扭曲的疤痕倒映在镜子里,疤痕几乎贯穿季凉的整个后背。
这是车祸那天留下的泯灭不掉的印记,改变她命运的那天历历在目。
“妈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八岁的季凉坐在车子后座,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将视线全部遮挡。
“去我们家呀”回答她的是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程燕西的母亲,她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今天你燕西哥哥回家,我们去看看他,小凉你一定会喜欢燕西哥哥的”
季凉抬起头来,甜甜一笑。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这么大的雨,我都有点不敢开了。”驾驶座上是季凉的妈妈。
“没关系,开慢一点就可以了”
铃铃铃
车子行驶到怡海南路,温暖的车厢中,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似乎有些急促。
“你开着车,我帮你接电话开免提,你就可以听见了。”副驾驶上的女人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喂”
“夫人,不好了”听筒那边传来季凉父亲的警卫员慌张的声音,“季政委出事了出任务的时候中了两枪,现在”
“什么”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季凉的母亲把着方向盘,一张脸煞白,转头冲着电话喊,“在哪个医院快点告诉我”
“在滨海”
“小心”警卫员还没说完,程燕西的母亲就忽然尖叫一声,声音之大,几乎穿透季凉的耳膜。
“吱砰”
警卫员的声音埋没在巨大的轮胎摩擦和汽车相撞的尖锐声中,季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前座的靠椅上,然后整个人随着车子翻了好几翻,最后被狠狠的甩出车子,倒在路边。
季凉以为自己会死的,后背疼得几乎像是裂开了,可究竟是她命大。
“妈妈”季凉挣扎着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瓢泼大雨打在身上,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看到十几米开外正冒着烟的车子,车顶朝下,车轮朝上,车头已经撞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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