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说的邱尚书一哽——不,他岂止是哽,他简直想要拍着程铮的狗头怒斥程铮在想些什么了!
可程铮是太子,所以他不敢。
而正是这不敢使得他的脑子顿了一下,这一顿便就品出些许的不同来了。
便再是混乱的局面也是皇帝吩咐的统领局面?
皇帝吩咐的烂摊子?
自然了,当皇帝吩咐下来的时候这事儿或许还没有这么乱,但事态的展开却是谁也料不到的,因此这事儿乱成这样,也不过是说一句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一个点挖出了一个面来。
这事儿乱吗?乱。
可这是邱尚书的错吗?不是。
作为一个多年经验的刑部尚书,邱尚书自然愿意将事儿理得条条是道的给皇帝递上去,如此也显得出自己的本事不是?可若是需要眼下这乱局却是正好
想到这里邱尚书的眼光蓦然一亮,便就抬头去看程铮。
而程铮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这若是遍地都是坑,只怕父皇就不会注意到其中一个坑里到底有什么了,夏秉忠这事儿我们虽是拿出了主意,但到底匆忙,父皇目光如炬,如何就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妥来?因此少不得还得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一下父皇的注意力,便是能牵扯一两分的精力也尽够了。”
邱尚书听得这话,便就知道程铮的考虑和自己算是殊途同归了,虽说或许两人的出发点有所不同,但便是有出入又如何?他们目前可是一条道上的人,且看着还会一条道再继续走下去!
因此目的地相同也就是了,还管心中的目的作甚?
邱尚书是个很现实的人,当断则断决不推延、因此也很痛快的一个头叩下去:“微臣谢太子殿下的指点。殿下放心,这甄家小姐的事儿眼下也是三司会审的大案了,自是错不了的,微臣再精心着些,只将那所有的线索尽数收集起来,上禀陛下,又有前些日子的借着宫女女官之名内外私通一事儿,臣也瞧瞧还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毕竟这事儿和眼下的事儿也算是一脉相承。”
程铮就暗暗一笑,只道这邱尚书果真是个上道的
且他便是不上道也没什么,自己需要的其实也就是等那么几日——
等到程镮和他背后的三妃出手。
只虽是这样说,但程環和那贤淑宁三妃究竟何时出手,又会如何出手——此时的程铮一概不知——不但不知,甚至于他连一点子打听的可能都没有。
毕竟这事儿就是个坑。
不但是个坑,还是个能够一手埋程钰一脚跌程環的双重坑,所以他必须要仔细,只唯恐哪里不甚被程環发觉了去,虽说那时程環也不一定会放弃这埋程钰的大好机会,但兴许就会因此而留上一手呢?若是这一手又是针对自己的,那便就不美了。
因此程铮得耐下心沉住气,即使心中有什么想法也得尽数憋住了。
从根本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好心性的人,什么沉稳一类的形容词更是和他不沾边。但是凡事总得有个开始,徐浩既然惯常说他的心性还缺些火候,那他从现在开始炼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程铮的心不由就再度定了一定,虽对那甄家小姐的事儿尙有些把不准,但眼下这张柳周贾四家的审讯过程已是出来了,便就叫人拿了来,只就着那摞纸张和邱尚书细细的讨论过了,又提起笔来细细勾画,有删有增,一时只将那纸张面儿都改得有些面目全非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笔。
又出来与众人闲话一回,便就告辞回了府。
回府之后他也没闲着:这些事儿必是要细细与程曦和徐氏分说的。只程曦的鬼主意虽多,但这事儿如今发展成这样,却也很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之外,便就与程铮商议了,只定下且先这样将那夏秉忠的事儿揪实了,再借着程環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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