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是宫人们不伺候皇后梳洗,而是韦皇后见不得这些替代的人,一旦上前便就打骂怒斥,人虽知道这是皇后开罪不得,却也不愿意上赶着找巴掌,便就干脆围着韦皇后跪下来,如此若是事后追究起来,也不算他们抛下韦后不管。
可此时侯氏要把黑锅扣在他们头上,他们却也挣脱不得,就一齐低了头,只道:“奴婢万死。”
好在侯氏不过便就这么指责一句罢了,她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便也知道这送来的人中保不齐便有那各处的眼线——即使皇帝在其中搀了一脚也不稀奇。
因此敲打可以,但万万不可过头了。
就重新又调整了语气,只略带和缓的安慰道:“罢了,娘娘既是被梦魇吓住了,如何又会有好脸色?也怪不得你们不敢上前了,只你们却也记住了,你们既是进了这坤宁宫,便就打上娘娘的烙印了,坤宁宫既然已经送走了一批不守规矩的东西,想来再送一批也是不碍的你们可明白?”
登时那些低垂的头颅就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们明白。”
“这般便罢,”侯氏只松了口气道:“我来伺候娘娘梳洗,你们便去布置早膳罢,只记住了,娘娘喜欢那口味厚重略带辛辣的食物,莫再惹得娘娘不开心了。”
在场的都是心中有数的人,明白侯氏这是有体己话儿要说,借口清场罢了,因此宫人们只是微微一顿,便就起身退了出去,此时侯氏带来的人也迎上来,只将他们手中的梳洗事物接过。
如此不过片刻,这偏殿中便就只剩下侯氏的心腹了,她这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就指使自己陪嫁的贴身婢女只到门边守着,见屋外着实无人了,才微微在皇后手上一拍,只叹息道:“母后啊母后您还没吸取教训吗?这怨愤的话儿也是能够乱说的?”
韦皇后其实并不是十分愚鲁之人,只是她当上皇后也小有十年了,膝下儿女俱全,而皇帝不知为何,这些年对她也算得上和顺了,便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此时被侯氏一点,心中才迷迷糊糊的回转过来,这一回转便就后怕不已,只有些无措的看着侯氏:“我我不是成心的,只是只是”
只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冲击也够大,便就将韦皇后那原本不怎么聪明的脑子直接的冲击得粉碎。
侯氏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便就微微叹息一声,这才道:“娘娘别急,我今日进宫来便就是为了这事儿呢。”说着傍着韦皇后就在床沿上坐了,一面在韦皇后的手上继续拍着,一面轻声诱哄道:“娘娘还是将这些日子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尽数告诉我罢,这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
却不想她的困惑也正是韦皇后的困惑:这事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一想到这个问题,韦后便觉得脑门有些疼。就拉着侯氏的手,只抽抽噎噎的哭泣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将自己和恪昔之间计较的那些事儿絮絮叨叨的说了。
只这事儿虽是和恪昔计较的,但却全然是围绕着夏秉忠进行的,因此无可避免的,便就说到了侯氏和夏秉忠之间的那一万两银子。
顿时听得侯氏只面红耳赤起来,就在那床沿上碾了一碾,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好在韦皇后也并非真心追究侯氏的责任且夏秉忠一共收了一共十五万两呢,这一万两不过是十五分之一,且入不了韦后的眼。
不止韦后,便是侯氏自己,在听说了那刘家张家和周家贾家递上的银子之后心中也松快几许,虽是惊讶这周家贾家也看上程钰了,但到底不那么窘迫了,也能放宽心思将这事儿好生的理一理了。
可这理却不是那么好理清的,侯氏只需将这事儿一想,便就想得直想掩面:“母后,这夏秉忠是万万留不得的,只是只是却也不该死在当下啊!”
——刑部要查你了,你人就没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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