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元旦,新年即临。除夕夜前几日,几场嘈嘈大雪不停下。南北列车纵横而过,乌泱泱的春运将人潮送往全国。
春节期间,众多夜场人满为患,其中blue bar更比窑子还热闹。年轻人永远不缺激情,dj一燥,喝酒跟你妈喝水似的。
夜店养得年轻人纸醉金迷,泡妞蹦迪撒钱比赚钱快。不少有钱人喜欢来找外围女,要是碰上几个模样出挑的mb,性趣当头也不管到底是男是女。有个洞就行。
以往魏北的节目基本压轴,今天是第三个,因为本不该他来。下午blue bar的老板打电话说人手不够,工资给三倍。魏北秉承跳几场舞就当卖个人情,没拒绝。
dj搞得特狂放,魏北简直快要扭断腰,差点没跟上节奏。一小时跳下来大汗淋漓,水珠顺着鼻尖下落,这他妈比健身效果还好。
难怪如今年轻人嘴巴犟,说什么喝着枸杞热啤酒,脚下蹦个养生迪,回家睡觉不失眠。
跳舞换了班,魏北下台时有人故意撞他。当时黑灯瞎火看不清,魏北没理会。他知道自己在同行树敌不少,毕竟太招风,断人财路。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潜规则,这种小事,不够入眼。
魏北将外套拿在手中,看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去医院还来得及。明天是除夕夜,魏囡说今年想回家,魏北要去征求医生的意见。
只是他没料到,会碰上过来兼职陪酒的霍贾。
霍贾率先于人群中瞅到魏北,这人实在太出挑,一张脸清秀俊俏,化了妆,穿着学院舞蹈服,跟他妈刚从学校跑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简直嫩得叫人色心四起。
“北哥!北哥!”
霍贾喊地特得劲儿,魏北本想装作没听见。谁知骚霍不依不饶,跟身边抱着他的男人说了几句,直接拿上外套追出blue bar。
“北哥北哥!我说你今天干嘛走这么早。”
霍贾追上魏北时,已在街面路口。这地儿不好打车,别看豪车里三层外三层,多是来捡尸的。
魏北裹紧外套,捆好单伍之前送他的围巾。他顺着街道往主路走,瞥一眼霍贾。
“你不去陪金主,跟我出来干什么。”
“嗨,北哥你哪的话。那不是金主,今晚买家而已。我跟他说有朋友,出去讲两句。等会儿再回去呗,大不了我今晚在床上叫大声点。”
霍贾摸根烟,递给魏北。
“你怎么跳完就走。”
魏北累得不想出声,沉默走到主路口,停下等车。他抽去半根烟,两人稍稍适应夜色安静。
不断流过的轿车尾灯与路灯拖出长线,像摄影快门曝光过长。雪粒夹雨,落满行人发梢,晶晶莹莹。世界像一颗巨大水晶,无数折射面,亮着无数光。
烟头猩红闪了闪。
魏北才说:“我去医院看囡囡。”
霍贾正准备插科打诨,荤段子涌到舌尖,一顿。囡囡二字似洗洁精,瞬间洗去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噢,去看囡囡啊。”
语气有些艳羡。
霍贾比魏北小三个月。听说有个弟弟,六岁时被人抱走,从此杳无音信。他跟魏北不算同命相怜人,怜什么怜,命运安排而已,可怜有个屁用。所以霍贾活得比魏北还要潇洒。甚至有点玩世不恭。
他们本不是一类人,当初也并非因同一经纪人而相识。
说起来魏北是霍贾的“救命恩人”。那年在znoe吧,魏北替素未谋面的霍贾喝了一瓶纯伏特加,差点吐成傻逼。
那晚的前因后果讲不清了,特乱。事后了解霍贾这人,魏北倒挺希望自己是个傻逼,居然会救他。
一来二去,两人相熟。常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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