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至今未下雪。窗户没关紧,沈南逸喜欢在清早吹点自然风,怪癖之一。外边空气冷得叫人心慌,一阵一阵地,将魏北彻底吹醒。
他换鞋,越过客厅,蹬蹬跑上楼。紧紧捂住脖颈处的吻痕。
像被鲨鱼撕咬后,狼舌舔舐为其疗伤,那里却滚烫得可怕。
心如擂鼓。砰砰,砰砰。
“我说你跑慢点,多大人了性子能不能稳重些。”
辛博欧站在衣帽间里,正于白黑两色的衬衣中徘徊。
“你说哪一件好看。”
魏北关门,懒得抬眼皮,随手指向黑色。辛博欧哦一声,换上白衬衣。他对着巨大镜面整理着装,再怎么穿得干练老沉,也遮不住浑身青春感。
十九岁。
魏北看着他,一动不动。
辛博欧被盯得脊梁发麻,费解地从镜子里与魏北对视:“很奇怪吗?”
魏北摇头,深吸口气走向鞋柜,“穿哪双。”
“喏,那个。”辛博欧耸肩,指了指。
“哎你昨晚去哪儿了,南哥回家没看到你,整个人恐怖得不行。”
“他喝多了是这样。”
“确实喝得多,两瓶红酒夹带洋的,走路发飘还硬要赶回来。当时不有影视公司的高层在么,本说给我引荐,结果闹个扫兴而归。”
辛博欧说话不过脑子,不是不聪明,也不是想炫耀。其实就简简单单地陈述事实。他搞不懂沈南逸发什么疯,也不清楚沈南逸这人的真实脾性。
十几岁的人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或许只限于辛博欧的十几岁。
魏北讲不清自己对辛博欧的看法,不算情敌,也不算拥有共同的金主。辛博欧的家庭并不差,拿到桌上讲,是高产阶级。典型温室泡出的花草。
沈南逸拿他当情人看,辛博欧不介意。他不图金钱,不图南哥的背景,仅仅是因为沈南逸吸引他,所以他愿意。
性开放的年代,精神与肉.体忠贞与否,部分年轻人无所谓。
辛博欧的优越感不是秀出来的,他甚至没有任何炫富炫家门行为。但有的人就这样,他不会直言你与他的差距,却在气场、举手投足与说话的字里行间,摆清你与他的差距。
温和又直白,杀人于无形。
魏北曾经羡慕这种人,那些从小无忧无虑,在温室长大的孩子始终是不一样。他们没有过早被社会打磨,被残酷现实熔炼,他们一颦一笑,甚至讲出的梦想都带有天真成分。
而魏北没有,谁知道他也想如此天真。但无法。
辛博欧换好衣服,等魏北擦鞋。他靠着梳妆桌沿,摆弄会儿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
“其实我搞不懂,你说你这条件,混娱乐圈挺容易。随便上个综艺,摆着张脸,直接流量变现。为什么去拍成人片。”
魏北给皮鞋打上油,用天鹅绒巾仔细擦,鞋缝也不放过。他埋着头态度鲜明,不愿说话。人与人的价值观不同,有些事讲出来旁人非但不能懂,还徒增笑话与分歧。
辛博欧撇嘴,他知道自己再次扑空,眼神又落在魏北优美细长的后颈上,“你这脖子倒是真好看哎......对了,你是不是演过其他片子,就主流的那种。”
“怎么没有继续演下去。”
这人婆婆妈妈废话一堆,磕牙放屁还不收嘴。魏北听得脑仁儿疼,心想也只有小孩儿才不懂看人眼色。算求。
魏北继续沉默,辛博欧再怎么健谈也知该收敛。他无形中感觉对方一直在“让”他,不是忍让,就是纯粹的“让”着他。像大人对小孩的那种。
这种感觉挺奇妙,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在他印象里,魏北的长相年龄和实际年龄不相符,怎么着也说不上谁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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