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当真看见,那白春城胸膛起伏越来越大,已经因为绝望而爆发,竟然蹭地翻身爬了起来,他要伸手去捡身边的那根火把,就在他怒吼着晃起火把的时候,透过一闪划过的光亮,老爷子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臭的胃液就要呕吐出来。那石头和树木哪里是通了灵性活了过来,根本就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虫子,只见石头上你压我,我压你的,互相爬着蜈蚣、蝎子、蜘蛛这些恶心的东西。更可怕的,那伸下来的树枝上,全部都是大拇指粗的毛毛虫,它们从上面不停地蠕动下来,一只只互相扒着,最后在枝头聚成一个瘤子般的虫团。那白春城拿起火把对着周围一阵乱晃,希望火光能够驱散这些虫豸,可是,那些虫豸早就垒砌成了几层,就算表面那层退去,底下的依旧蓄势待发,而火光闪过,退去的又爬了回来。眼看着自己晃动火把全然无用,他索性将火把对着石头砸了过去,这一砸火星四溅,就听见满耳刺啦刺啦的烧焦声,一股虫壳熔化的恶臭蔓延开来。可是,这一砸,彻底激怒了虫豸们,它们潮水一般地扑向白春城。白春城绝望地想要逃离,可是脚下早就布满了毒虫,蝎子蛰、蜈蚣咬、蜘蛛啃,整个人顿时就倒了下来,嘴巴疼痛地大张着,这时,树上倒挂着的一个个虫团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刷拉拉全部落下,其中一个正正砸在了他的嘴上。老爷子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恶心的一幕,那毛毛虫争先恐后地钻进白春城的嘴巴、耳朵、鼻孔甚至眼睛,而那些毒虫则向他的衣服里爬,这一幕可谓百虫钻身噬骨痛,毒刺万剑剥肉皮啊。一会儿工夫,那白春城已没了动作,只剩下一个劲的抽搐,这是毒液已经发作,而且,他全身孔窍被毛毛虫封堵,偶尔可以看到那身体的应激反应,一阵呕咳就喷出来几条。老爷子早已经心神虚脱,只盼着白春城能够当下立死早日脱生,可是,就听见大地上一阵大军出动的声音,那落叶层层迭起,向着白春城冲去。那是鼠群,不计其数的老鼠从树叶里钻出,径直冲向虫豸覆盖的白春城,一阵阵撕咬皮肉又啃碎虫豸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老爷子知道,这应该是来收尾了。确实,那老鼠大军的加入,把虫豸们吓得四散逃离,而老鼠们不仅仅享受着难得一见的虫子盛宴,也不忘记招呼白春城的身体,那毛虫刚从眼睛里逃出来,老鼠便是一口,然后混着毛虫的浓汁儿和眼球的血水大快朵颐,老爷子想闭上眼睛,可是除了能够眨眼就是无法合上。如果这样下去,白春城估计最后只剩下一具骨架,可是自己早就被黄皮子定在这里,全无办法脱身,而那老黄皮子还在不停地咽着口水,似乎很羡慕饱餐的老鼠大军,那只头顶缺毛的小黄皮子干脆回头恶狠狠地盯住老爷子,然后飞快地冲了过来。老爷子明白了,方才那是让自己全程目睹白春城的惨剧,知道将是个怎样的死法,这种已经知道了再去死的痛苦最是诛心,罢了,横竖一个死,去休!可是就在那小黄皮子张开大嘴亮出獠牙冲上来的时候,那声嚎叫再次响起,这次全然是斥责的怒气,那一老一小俩黄皮子瞬间打蔫,吓得全身颤抖,赶紧跑到远处一块大山石上,趴在那里不敢动弹。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嚎叫之物在阻止黄皮子取自己性命,它到底何方神圣,能够玩弄自己和白春城于股掌,更能操纵这些林中生物,连这成精的黄皮子都如此惧怕它?难道它要亲手诛杀自己?突然,那两只黄皮子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个小的甚至已经抽搐起来,真是屎尿横流,那老黄皮子则更加努力地磕头,老爷子知道,这是正主儿要现身了!只见那撕咬白春城的鼠群明显开始慌乱,一只最大的老鼠围着白春城的尸体不停打转,嘴里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然后转了几圈,带着老鼠大军远远遁去。这时,山上迷雾全部散去,月光投映到山林里,只听一阵阵马蹄声从山上传来,一支高头大马的军队赫然出现在视野中。那支军队站定后,当先几骑向两边散开,一匹黑壮的巨马驮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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