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喜的类型,偏偏左眼之下被嵌了那一粒胭脂痣。
这颗胭脂痣就轻巧一生,让他原本可爱端正的眉目染上了一层艳色,瞬间就合上了如今的审美。
凭着这一点胭脂红,齐季瑄一个小小孩童居然成了京城四公子之首。全国男女老少又有谁不知道齐公子脸上“胭脂一点春色染,风采满城失色半。”
齐季瑄自然明白谢之芽话里的意思,他可不觉得开心。
这名头哪里好听了?这颗胭脂痣可是把他祸祸了,还不能帮着把他抬进贤臣祠。
齐季瑄可一直记得,他小的时候,家里爷爷还在。老人家曾经对着他沉痛地叹息:“你们父辈资质不佳,没什么本事,怕是入贤臣祠无望了。接连两代,没有人被送入祠堂了,实在是愧对祖宗。你们一定要多多努力,让祖先不至于寂寞。”
齐爷爷说着说着,差不多都要哭出来了,一脸的羞愧啊!
当时齐季瑄的年纪还小,没有意识到这话说是多么的不要脸——现在他回想起来,哪怕说话的是他的亲爷爷,他也还是打心眼里觉得真太不要脸了!
怪不得他两个哥哥在一边偷偷翻着白眼,就他一个人傻乎乎地笑。年幼无知尚且单纯的他只看到自家担任大学士的老爹诚惶诚恐地在一边发抖,自家被尊为当世大儒的二叔在一边垂泪
齐季瑄特大声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自愿扛起自家“堕落的”门风来:“靠我!我肯定能进贤臣祠!”
哄得他爷爷笑得胡子都抖起来了,摸着他的脑袋特别笑得欣慰:“齐家后继有人啊!”
离了长辈,齐季瑄被两个兄长一人敲了一下脑壳。大哥还算好人,揉他一下:“小弟,任重而道远,你既然想要孝顺,就多多加油吧。”
等他大了,明白了些事,这才知道他爷爷这话究竟有多不要脸呢——贤臣祠又不是齐府的家祠,大渚立朝百年以来,也不过是放了百多人的皇家供奉祠堂,姓齐的祖宗就占了八位!
这都够打两张麻将了,还舔着脸说家里祖宗会寂寞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这样不靠谱的说法,齐季瑄还是不自觉地被洗了脑,觉得只有进了贤臣祠才说得上是齐府的大好男儿。
什么胭脂痣,什么风华绝代,有意思么?每次被人追着抛手绢抛果子,他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好几次,他都被果子砸疼了,那还得挺着胸脯装潇洒了,回家以后扒了衣服,可都青紫了。
很可怜的好不好
像他这次出远门,还要专门把那一颗全大渚都知道的胭脂痣给遮住了,多麻烦。没成想,还是被看出来了,真是委屈。
齐季瑄拱了拱身子,想要把脸埋下去些。
谢姑娘却又踢了他一脚。这实在是个不大老实的姑娘,她这会儿又要坐起来了。手脚绑住了的人,躺下去还行,真要坐起来那可就费事了。这才不小心踢到了齐季瑄。
齐季瑄自然不好计较,他想要出手帮帮她,结果也就是在黑乎乎的地上滚了半个圈。
幸好谢姑娘看不见。
“张县令不是个聪明的官。他不是坏,也没有多贪,就是脑子不怎么好,还以为自己厉害罢了。”谢之芽接着说:“虽然他为官的时候给我们找了麻烦,但是他肯定没脑子做出什么坏事需要扫尾的。那对他来说,可能难了点吧。”
“啊,哦,嗯其实挺有道理的,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
齐季瑄点点头,他想起那个说话声音不大,动作迟缓的老人家,先不说他的人如何了,没有本事实在是个大问题。
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翻身抬起脸,往谢之芽的方向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是因为跟着我所以被抓的,这是怎么回事?”
“张寡妇不大对劲,想来齐知县您也发现了吧。我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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