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柔神色木然，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说话。

    微风拂过，吹起地面的几粒沙土，不知道它们从何处来，被裹挟着旋转，翻滚着，更不知道微风一散，它们又该魂归何处？

    沈何目送着那几颗沙土到了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心里一动，抬起了头望向许白眉和红唇妖：“曾经有人牵着牛踩坏了一片地，地的主人得知后赶过来抢走了牛，我的教书先生说牵牛踩地是不应该的，但是抢走人家的牛是更不应该的。嘱咐我不能应为别人犯了小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犯大错。”

    楚柔目光一亮，望向沈何

    红唇妖冷哼一声：“依你的意思，别人踩了我的地，难道还要我奉上几两银子谢谢他？”

    沈何摇摇头：“虽不知将军为什么将你们徒弟放入先锋营，但你们以弟子为由勾结羌族来谋害将军性命，就是更大的错误。”

    许白眉怒道：“放屁，全是放屁，天底下没有比我那些弟子更大的事情了，他看重陇西将军的官位，我看重我徒弟的前程，他杀我徒弟，我自然要将陇西搅个天翻地覆。”

    沈何蹲下去，抓了一把沙土，手一扬，那些沙土灰尘打着旋儿随风飘走了。

    沈何起身：“你们到底在乎徒弟还是在乎传道？”

    许白眉率先答道：“在乎传道”

    红唇妖却顿了一会：“没有徒弟怎么传道？”

    沈何笑了笑：“如果你能杀掉将军，但是你却再也没有徒弟，你会杀吗？”

    许白眉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红唇妖，红唇妖却十分不屑：“可笑至极，杀了他，我们的徒弟才会更多，我们的武学才会更加发扬光大，何来无徒一说？小子，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再这样糊弄爷爷，我第一个喝干你的血！”

    沈何把目光转向辽阔的天空：“你们觉得靠你们黑水门，即使掀翻了将军府，能坐得稳陇西吗？”

    许白眉：“我们只是想掀翻他，仅此而已”

    沈何转回目光望向许白眉：“陇西是羌族的进攻帝国的必经之路，而陇西也是现阶段防守国都最重要的战略缓冲地，一旦将军失势，这里必然要经历无数次旷日持久的攻守战，先不说你二人能不能活过那些时日，假使你们活过了，这片土地要么归羌族所有，要么归帝国所有。我问你，羌族好马战而鄙异族，有哪个羌族会来学你们的武功？帝国疑心太重，而你们又都是率兵抵抗过西征的人，帝国会放过你们？我敢言，第一个死将军，第二个就死你们。我到好奇的很，要么尽受人鄙视，要么匆匆赴死，你们拿什么传道？又要传给谁？”

    说道最后几问，沈河声音宏大

    听得许白眉和红唇妖都神情一震，呆滞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柔眉头紧锁：“看来你们黑水门不单单和老羌勾结了，怕是帝国也有些影子在里面吧！”

    许白眉猛地望向楚柔：“什么意思？”

    楚柔看着沈何：“他是朝廷发了廷寄邸报的人，几百里的路途却只遇到了一次袭杀”

    红唇妖猛地醒悟：“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何点点头：“等着吃肉的人也太多了”

    楚柔望着红唇妖：“前辈现在作如何想？”

    红唇妖迟疑着没有答话，面色平静的楚柔又将目光投向许白眉：“如果这次将军府能渡过这个坎，我楚柔保证能让二位的弟子进赤牙训练营”

    许白眉的眼神猛地亮了，望向红唇妖。

    “能进赤牙真的是前途无量，也不会辱没了我们，女娃娃，你说的话可作数吗？”红唇妖脸色也是一阵潮红，急促的说道。

    楚柔脸色严肃：“如若违誓，自当天人共诛”

    “好”许白眉大喝一声：“既然如此，我们这两个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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