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也许是因为薄颜的眼泪早在那一场校园欺凌里流光了,流干了,心都绝望了,所以多余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那一刻,任裘觉得,薄颜这个人,身上存在着相当偏激的极端——她极端懦弱,又极端勇敢。这样的情况很少可以在一个人身上重叠,可是薄颜却做到了两者都有。
两年,整整两年,任裘再也没看见薄颜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时此刻。
苏尧寥寥数语,让薄颜哭得像个孩童。
她一边慌忙地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哽咽说,“爸爸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苏尧心疼地皱着眉毛,看见薄颜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压抑,“是的,爸爸说其实他也很后悔,当初选择放养我们,让我们自己学会独立,却没想到这个选择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爸爸说,想让你养好心伤就回来吧。我们苏家的小公主,到哪里没人捧着?”
“可是”薄颜抽了一张餐巾纸,“我怕给爸爸丢脸。”
因为她在学校里闹了那么大的笑话,因为她在同学嘴巴里名声那么臭,薄颜自己担心自己会连累苏家的名声,毕竟弘川学府里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能进来的,全是人上之人,看她笑话的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薄颜就怕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传到大人那边去,怕给唐家和苏家都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她内疚自责,选择离开这里,时间会消磨一切,不管是爱,还是流言蜚语。
磨光了爱,也等流言蜚语的热度褪去,她才敢出现。
“说什么呢?”
苏尧在听见薄颜内心的担忧以后,少年像是生气了一样,狠狠拍了一下桌面。
薄颜吓了一跳,“干什么?”
“傻子!”
苏尧上前,狠狠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没有给苏家丢人。”
苏尧喉结上下动了动,“你是苏家的骄傲,你懂吗?你在国外的论文,我们都看见了,姐爸爸真心为你感到骄傲,大家都夸你厉害呢。”
薄颜的锋芒从来都是被盖在了唐惟下面,所有人都只知道薄夜的儿子唐惟年少成名多智近妖,但是至于跟在唐惟身后那个屁颠屁颠的小姑娘薄颜,他们就都不得而知。
没想到薄颜这两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发表了两篇论文也算是获得了不小的成就,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大家很震惊,这是当年那个小心翼翼当着唐惟的跟屁虫的薄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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