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赶往第二宗命案现场期间,侯广善依然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罗杰则继续噼里啪啦的敲键盘,李雄飞只得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开车上,以最高限速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目的地。
在当地公安局招待所办理完入住手续,侯广善和李雄飞换下警服,带着罗杰步出大门,侯广善挥手拦下一辆的士,用当地的方言说了个地名,待司机点头之后回头跟罗杰说了声,“上车,吃晚饭去。”
二十分钟后,的士停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边,道路两边稀稀落落的矗立着几栋装修简陋的小楼,临街的一面无一例外的刷着巨幅广告,内容简单粗暴直截了当——“高科技理疗仪,纳米技术,专治疑难杂症”,“xx口服液,癌症克星!”,“xx男科,让你重振雄风”
三人下车的地方是个农家乐餐厅,店门上方十多米长的广告屏上是一盘盘色彩鲜艳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菜名也遵循简单直白的风格,一看就是给那些胃口大钱包小的食客准备的。农家乐前面的停车场很大,足够放上二十辆车,可现在只停着三辆外地牌照的大货车和一辆本地牌照的面包车,显得空荡荡的,从临街的落地窗望进去,偌大的厅堂只坐着三四桌客人,看起来本地人不是很捧场。
罗杰在环顾四周,轻声问:“侯老,是那一栋?”
侯广善若有所思的看了罗杰几秒钟,没有出声,罗杰身后的李雄飞则悄悄的点点头。
候广善不经意的转身,用眼神示意罗杰望向马路对面。
罗杰飞快的扫了一眼,只见一栋白森森的小楼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没有一点灯光,二楼三楼的四扇窗户用黑毛毡从外面封上了,好像巨兽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边。
农家乐的服务员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迎出来,把三人引进大厅,安排在另外三桌客人的旁边。
侯广善拿起菜单翻着,头也不抬的问:“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啊?我记得以前经常要排队的。”
“唉,不是出事了嘛!”
服务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嘴快手快,一望而知是那种藏不住任何秘密,迫切想跟人分享的性格,她瞟了眼马路对面,弯下腰,低声问:“你们外地来的吧?”
“不是,我是石马头的,在外地做生意,回来没几天。”侯广善随口报了个当地的地名,“出了什么事?”
“对面那家姓徐的两口子被人给杀了,哎哟,可惨了,满屋子都是血喔!”服务员手扶胸口,声情并茂的继续演绎,“遭报应啊,这两口子不干人事,专门拐了人家的小孩卖,你想想,现在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啊,人家父母亲知道孩子被你卖了,又找不回来了,不杀掉你才怪呢,你说是不是?”
“凶手抓到了吗?”
李雄飞满脸大写的好奇,显然不是第一次演吃瓜群众。
“没有,人家可精着呢。”
服务员偷眼看了看收银台后面的老板,见后者正在低头玩手机便继续说道:“我听派出所的保安说,凶手来去都专门挑没有摄像头的路走,肯定谋划了很久的,哼,说不定是请的职业杀手呢!”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4月底的事情。”
罗杰突然发出“咦”的一声,“不对啊,,怎么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呢!?我表哥在公安局开车的,他跟我说过这事。”
“你表哥在公安局开车?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李雄飞看着罗杰那夸张的怀疑表情,责问起来。
“去年年底才调过去的。”
侯广善斜着眼瞟着罗杰,问:“你表哥,那,那算是内部人士啦,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啊,”罗杰环顾左右,把头低下,压低声音说道:“凶手杀人之后好像根本就没有跑,而是等到天亮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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