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婢女一嚷嚷,瞬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尤其是站在帷幕外头的兄弟二人,纳兰臻和纳兰让几乎是同时转头过去看向床榻。
床榻之上,原本昏迷不醒的静怡似乎是睁了下眼睛,眼眸透过帷幕扫向外面,见外面站着的人里并没有自己希望见到的,眼神有些黯淡。贴身丫鬟春桃看她目光凝视,以为公主刚刚醒来身体不适,也没甚在意,只顾着欢喜得给外面的皇子们报信。
"公主醒啦!"春桃几乎快要喜极而泣。
"春桃"柔弱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春桃一怔回头去看,只见纳兰静怡面上神情十分痛苦,姣好的面容都扭曲在一起,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春桃惊得将方才的欢喜全都抛却脑后,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身子,附耳过去,"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此时的春桃不知道,这时候的静怡基本上已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抵抗那股愈来愈厉害的恶心反胃自从她喝下去那碗汤药之后,这种恶心的感觉就越来越浓,简直快要了她的命。
若非如此,她也绝对不会选择醒过来。
手指在床榻上狠狠的扣进去,想要勉励维持不让自己吐出来。
然而
"呕"人终归还是抵挡不住药物的药性厉害,静怡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之内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住一般,疼痛恶心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整个人趴在床沿上吐了一地。
这一吐可非同小可,方才刚刚安下心来的御医们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这位公主吐着吐着就一命呜呼了。
刚才那两个负责开药方的老太医更是浑身栗抖,两个人躲在角落里细细比对手中的药方,怎么研究都觉得这方子妥当安稳,便是静怡这种久病体虚之人用了,也不会出现任何的不适,可这现在
床帏当中,几个丫鬟来来回回打扫清理,可静怡吐得还是那么撕心裂肺,仿佛把此生吃进去的东西全都要吐走,心肝脾胃肾都要一并呕出去才甘心。
纳兰让方才缓解的脸色顿时变回冰封千里,能冻死人的眼神看向面无波澜的纳兰臻,这一次倒是没有说话,但是这一眼却让熟悉纳兰让的纳兰臻已经明白了,此时的他正处在盛怒之下。
越是生气,怒火重重的时候,纳兰让就越会表现的隐忍和沉默。
床帏里,纳兰静怡吐的也差不多了,这番折腾几乎快要了她一条命去,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三皇兄"声如蚊虫的细微呼叫,让纳兰让的怒火稍稍平稳下来。
侍女们挑开床帏,纳兰让躬身走入,难挡满眼的关切神色,俯下身看着静怡面色蜡黄,更加心疼,"静怡,你觉得如何?"
静怡苦笑了下,眼泪却从眼角滑落,"还能如何,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
听闻此言,纳兰让眸色更深。
又听静怡说道,"我虽病躯沉疴,却还能为父君分忧。"
"你的意思是"纳兰让心头一动,看向纳兰静怡。
"我听说煌玉国的使臣就要到了。"静怡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一双大眼望着纳兰让,扑簌簌流下眼泪,"皇兄,看来我到底是要被送去和亲了。"
静怡的这到底两个字,纳兰臻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了。
因着当初皇帝与煌玉国签订的契约,今年便是公主和亲远征的日子,而一直以来被当做公主替身对待的那个草包郡主褚染衣却不幸在上元佳节这日,殒命了。故而,没了替身的静怡,只能亲自上阵。
纳兰臻垂下眼眸,一丝精光闪过。
那边却听见纳兰让几乎是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放心,为兄绝对不会让你远嫁漠北!"
纳兰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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