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灼眼炽热,让人有种现在不是冬天的错觉。
院子里,侍琴本来姣好的面孔,此刻正鼻青脸肿着,被吊在最高的一棵光秃秃的大槐树上。
姬九容随着众人走进院子,抬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朝那女人看过去。
侍琴双手被高高吊起,身上的罗裙也被血染花。长长的头发垂在脸的两侧,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但在姬九容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侍琴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猛地抬起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娴姑正站在一群人的前面,冷笑着看那不肯屈服的女人半生不死。
“殿下。”
纳兰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只这一眼,就让吵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在他面前跪拜下去,仿佛在朝拜自己的王。
娴姑第一个走了过来,脸上仍带着气愤的神情,回手一指树上吊着的女人,“侍琴出言不逊,我正在责罚她。”
谁都看得出来,这样的责罚对侍琴来说,太重了些。
但娴姑就这么理直气壮的站在纳兰臻面前说了出来,可见她在府中的地位不同。
“放下来。”纳兰臻看了一眼姬九容,说,“麻烦姬姑娘看一下她的伤。”
手下人立刻将侍琴放了下来。
姬九容走过去,蹲在她身旁,上下打量了一圈,她的身上都是鞭伤,伤口狰狞可怖,鲜血淋漓,然而牙关紧紧咬住,唇瓣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牙印以及同样殷红的鲜血。
姬九容打量了一眼之后,垂下眼帘。心里默默思忖:真是和信报上描述的一样倔强呢。
给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姬飞瑶站了起来,“都是外伤,死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半睁着眼睛看她的侍琴,笑了下,“这是能救命的药,仔细吃。”
侍琴的眼睛里有光闪了闪,干裂的嘴巴动了动,开始咀嚼嘴里的药丸,蓦地,她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再看的时候,姬九容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了。
“七皇兄,十一皇兄。”
一阵香风拂过,软轿直接抬进了晋王府的后院。
姬九容讶异的回头去看,看那轿子鎏金簪玉,来的人竟也是皇室中人。轿子两侧,两只飞舞的燕子,灵动活跃!
是皇室女眷的标志。
纳兰臻和纳兰铮看见这顶轿子都是一愣,娴姑赶紧命人打扫院子,免得血气惊扰了贵人。
轿子被直接抬到了前厅才放下。
环佩声响中,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脚步虚浮绵软,一看就是久病所致。
来的人正是病美人,静衣公主。
纳兰臻命人多添了好几个火盆子才罢休。
“小妹今日怎么出宫了?身子可好些了么?”纳兰臻亲自接过水貂绒毯子盖在静衣的身上。
“听说哥哥遇刺我心里实在是咳咳放心不下。”静衣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很虚弱,连说完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对着静衣苍白瘦小的脸,纳兰臻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出来走动也好,我这里有位神医,正要带进宫里去看看你。”
静衣虚浮的笑了下,随即用帕子掩住嘴,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纳兰铮拉着姬九容的胳膊走到静衣跟前,“对了,这位就是神医,别看她长的丑了点,医术还是不错的。”
静衣讶异得看了一眼姬九容,想要说话,却被咳嗽打断了。
姬九容含笑伸出手,“公主殿下,能否为您请脉呢?”
纳兰臻的目光落在纳兰铮抓着姬九容的手上,看了一眼,撇开。
他站在一旁,看着姬九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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