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说着“我这便去”,容烨却并未急着出营地。入夜前他见君初瑶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一直盯着往上的山路看,便猜她今夜不会老老实实待在营帐里。
他走到大营外问看守的士兵:“今夜可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回禀世子,没有。”
他一笑,果真不能小瞧了她。他先前便看过周遭地势,要想绕过营地门口去山顶,的确有一条路。不过若真是如此,那这女子的身手,未免超过他的想象。
他绕到营地后边一面光滑的山壁边,将掌心贴在上面片刻后,轻轻一撑,竟腾空跃起数十丈,片刻后已旋身落足于峭壁之上。他俯身看了看峭壁边缘,没有绳索留下的痕迹,转而朝对面更高处掠去。
此时若有第三人见了,必要大肆感叹,世子呀世子,你的确不能小瞧了人家君初瑶,可你还真当谁都同你一样是空中飞人?
再说另一边,君初瑶出了营地一路向上走,可山路窄,又草木丛生,轻功都使不利落,好不容易借着月色磕磕绊绊爬上了山顶,却发现这传说中的“送魂台”不过方寸之地,孤零零长着一棵大树,没什么稀奇之物。若说有人会被勾了魂魄从这跳下去,她是不信的,不过倒有可能因为这地方狭小,一失足掉了下去。
她有些失望,正欲转身下山,突然瞥见树上似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再定睛望去,那光亮竟在她的注视下愈发炽烈起来。她轻轻一跃上树,探身一看,是颗鸟蛋,通体透着荧荧的白光,安然躺在巢中,摸上去还有些温热。
君初瑶捧起蛋正欲细看,忽听身后传来人声——“你在做什么?”
她方才专注于眼前异象,并未察觉背后有人,此刻闻声一惊,一个后仰从树下摔下来,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便已栽进身后人怀中。有些熟悉的淡淡芝兰香入鼻,她猛一抬头,正是容烨。与此同时,只听“咔”地一声,那颗自君初瑶手中滚落的蛋,碎了。
两人齐齐看向地上的蛋,只见一只雏鸟破壳而出,羽翼泛着奇异的白光。这下,一个忘了放手,一个忘了下来。
那雏鸟低头看了看自己,似有些满意地抖了抖翅膀,又扭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挺着胸脯绕场走了一圈。
容烨面上神情莫辨,君初瑶倒是是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听见上头传来的声音:“君姑娘打算何时下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尚在容烨怀中,下来得比刚才摔下来更快,讪讪地笑:“多谢世子相救。”这谢过之后,她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谢的,要不是他突然出现,以自己的身手也不至于从树上摔下来。
他轻轻拂了拂从她身上粘过来的泥巴,道:“君姑娘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方才的问题?方才什么问题?君初瑶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原是那句“你在做什么”。
“我听过些送魂山的传说,好奇便来看看。”
他一副不买账的模样,“若没记错,我似乎下过军令,任何人不准出营地半步的。”
她正欲开口解释,忽听一声“啾啾”,低头看去,是方才那只雏鸟,看起来很不满两人旁若无“鸟”地说着话,企图以叫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她干笑一声道:“世子自然是不会记错的,是我记错了,我将这鸟送回去便回营地。”说着她俯身将鸟捧起送回巢中,忙活完后眼见着容烨还定定地望着那棵树,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便欲溜之大吉,刚走两步,却又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你就打算这样回去?”
她回头,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然怎么回去?”
“你既非军中之人,我自不会拿军法处置你,可若你就这么走回营地,让守营的将士们见了,岂不笑我枉下军令?”
君初瑶一听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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