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都见不到,却跑去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这哪里是一个做郡守的人该干的事,说是过家家还差不多;
可石韬的确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先不说自己的郡守府眼前还是一片废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如何去牧守一方?
另外,在自己的地盘,居然两次被人家堵在家门口,差点走不了路,这郡守当得还真他妈的窝囊。
石韬一脸无奈道:“二位瞧瞧,咱们眼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哪里像是来做官的,说是一群叫花子还差不多”
李子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石韬说的似乎也没错,堂堂监御史,不但没有办公的地方,就连吃饭睡觉都要别人施舍,这样的窝囊气,任谁都不会好受。
瞟了一眼石方跟石勒,羊玄道插嘴道:“下官与李监史,正是为此事而来,郡守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类文官的会晤,有武夫在一旁,别说羊玄道感到别扭,石方c石勒同样感到不自在,羊玄道刚一开口,甚至不用石韬下令,二人立即打马朝远处行去。
“我也正好有事想请教二位大人!”石韬又道。
“郡守但讲无妨!”羊玄道谦虚道。
“父亲让我在一月之内,拿出重建郡守府的章程,如今要钱没钱,要人每没人,这章程如何拿得出来?”
“刺史大人可否还有其它的指示?”羊玄道问道。
“嘿嘿,指示当然有,他老人家让我们将去岁c以及今年的税赋收来,然后用于重建郡守府c及其他一应开销!”
“没有钱粮,别说重建郡守府,就连吃饭都成困难,刺史这话,实乃中肯之言!”李子游随即说出一句毫无营养的话来。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去跟谁收取税赋呢?即便人家肯交,交多少才算数呢?”石韬晒然道。
“郡守请放心,下官与李监使这十数日,别的事一件没干,却只管查阅东莞一地之课田c以及户调,经过十余天的努力,总算将数目统计出来!”羊玄道立即表功道。(注:课田指的是应向国家纳税的田地数量,户调即是户税。)
“那你说说,我们能收取多少税赋上来!”
“按照我大晋税法,丁男(16一60)课田50亩,丁女20亩,次丁男(13一15;61一65)25亩,每亩纳粮8升。户调,丁男之户每年纳绢3匹;丁女或次丁为户者折半交纳。仅仅只说东莞县,共二千八百余户,计一万三千余丁,按照课田及户调来计算”
石韬直听得头大无比,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挥手阻止道:“你就说说我们究竟能收上来多少税赋?”
羊玄道略显尴尬,可石韬所提的问题同样难不倒他,“按理,应收粮三千九百旦粮,绢二万六千余匹!”
“折算成钱,当收多少?”石韬又问。
“按照如今的钱货市价,去岁加今年,应收二百三十余万钱!”羊玄道仍旧对答如流。
“这些怕只是纸面上的数字吧,可最关键的问题,我们去向谁收取这些税赋?是那些升斗小民么?”
“这”
羊玄道虽出身士族,却是羊氏士族之旁系,他曾经也是升斗小民中的一员,所以深知升斗小民之苦,即便是丰收之年也未必吃得饱肚子,更何况积攒下钱粮,因此他的确不知如何回答石韬的问题。
李子游将羊玄道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忍不住暗自晒然,他同样出生世家大族,且同样是旁系,但他跟羊玄道不同,羊玄道好歹是国子学科班出身,而他李子游则是做了别人大半辈子的幕僚,虽说二者皆是不得势的人,其中却有云泥之别;
说实话,李子游不大瞧得起像羊玄道这样的书呆子,尽管羊玄道将东莞县的人丁c税赋背得滚瓜烂熟,却不知这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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