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县以南,沂山北麓,是一大片开阔之地,再往远处看,三面皆被低矮的山丘环绕;
沂山之下,却是成片的建筑,仔细看去,那一排排的建筑之中,竟关着无数膘肥体壮的战马。
其中一间马棚边上,
一高鼻厚唇c深目睕睕的胡人少年,脚下拖着一副沉重的铁链子,手里拿着一根耙子,此刻正不断往外清理马粪。
细细看来,此少年不是石韬派往临朐打探消息的石勒,又是谁呢?
此刻的石勒,早已不复离开下邳时的意气风发。
郡守大人交代的任务,非但没有完成,竟又一次被抓来这里,且成了照看战马的奴儿。
一想起抓他到这里的那个匈奴人,石勒不禁想到一首汉儿的诗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自比擒虎捉蛟之辈的石勒想来,他即便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算有数的强者,哪晓得先是被一群贪婪的商贾灌醉,而后卖给人牙子,好不容易得郡守大人解救,刚出狼窝,又进了虎口;
原本只是前来探探这座马场的底细,哪知脚跟还没站稳,却被匈奴人的探马发现,而后更是被一名铁甲怪物似的匈奴大汉,生擒到了此地。
“有什么了不起,若非仗着那一身的铁甲,我石勒定然不会输给那个莽夫”又自嘟囔了一句,石勒不得不继续清理着马粪。
临朐东城集市。
刘二狗坐在一家酒肆里,一面饮酒,一面竖着耳朵偷听酒客们的谈话。
只见一人捂嘴说道:“尔等发现没有?最近这段时间,临朐县乃至周边,似乎很少见到落单的胡人!”
另一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如今正是割秋草的时节,胡人自然要去准备过冬的物资,你当然见不到他们了!”
先前那人一脸神秘道:“去岁这个时候,临朐虽然也很冷清,可至少还能见到许多贩马的鲜卑及羌人,可眼下,临朐县除了匈奴人,哪里还能见到其余胡人?”
放下酒盏,刘二狗凑嘴道:“胡儿不都长一个样子么?尔等如何分辨匈奴c鲜卑c及羌人?”
闻言,一早开口那人,打量刘二狗数眼,而后又小酌一口黄汤,这才说道:“呵呵!听这位兄弟的口音,恐怕是第一次来临朐吧?”
一想自己乃东莞郡兵,二爷刘胤更是此地之郡尉,就连那郡守大人也如此看重于他,刘二狗顿时硬气不少:“是又如何?”
一般到临朐的外地人,大多是为战马而来,自然都是非富则贵的大人物,而刘二狗那一脸的粗糙模样,虽然不像非富则贵之辈,却多半是替贵人办事的家奴,两名酒客本是当地的混子,听对方语气不善,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刘二狗。
其中一人说道:“兄弟有所不知,匈奴儿大多脸圆鼻扩,而羌人多为深目婉婉之辈,鲜卑人则个子高壮,肤白,五官深刻,仔细分辨,多少还是能看出个大概!”
一手持着酒壶,一手端着酒盏,刘二狗凑了过去,又将自己酒壶中的酒,给二人各自满上一杯,这才道:“在下刘二,初来临朐,还请两位兄长,多多指教!”
两名混子忙称不敢,而后将各自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刘二狗再次为二人倒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刚才听二位提起今年似乎与往年不同,集市较之去岁,又冷清了不少,二位可知,这是何故么?”
“我等既然跟这位兄弟投缘,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在下王胜!”
“在下卫七!”
“好说!好说!”刘二狗回应道。
“若是旁人,我王胜自不会说这等话,可谁让刘兄弟与我等投缘呢不满你说,最近,临朐的风头可是紧着呢,刘二兄弟最好别四处游荡,万一被人捉去干那伺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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