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方羽眼睛看直了,直到骨力支天一颗炒豆子丢他眼睛上,这才回过神来。
骨力支天笑道:“小校尉,莫不是没见过女子?过来,坐我身旁来。”
屠方羽赶紧行礼,过去和骨力支天一起坐了。
武州习俗与帝国相差巨大,作为游牧与农耕混杂的区域,武州的习俗开放粗犷,若是对方在家接待,如同表明你就是我的家人。也不怪屠方羽欣喜若狂,这一声坐我身旁,表示着骨力支天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
军中阶级森严,却只是从军令,关系只同于僚属。何况这一营兵马都是临时招募而来,并非武州军正牌,若是日后想在军中立足,屠方羽还得多多仰仗这位真正的统领大人。
一坐下,骨力支天说道:“你有功,先喝三盏。”
他用的酒盏如同饭碗般大,屠方羽二话没说端起来连干三盏,辛辣的酒液入喉,顿时有些晕了。
骨力支天笑道:“好儿郎!”
指指酒盏,道:“毋需多问,再喝三盏。”
屠方羽也是个直爽汉子,又连干三盏,头越发晕的厉害。
骨力支天大笑:“好!有乃父之风。”
他这一说,屠方羽奇道:“大人认识家父?”
骨力支天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把酒盏一抛:“何止认识。”
刚说完,骨力支天却又打住话头。一拍手,楼下上来一人,穿着翻毛皮袍,脖子上挂着一副水晶眼镜,正是当日何奎堂下站立之人!
那人进来对骨力支天行了一礼,也不说话,骨力支天道:“这位是工部主事秦慎行秦大人,这次能偷袭双店驿成功,多亏了秦大人里应外合。”
那秦慎行看起来三十来岁,长得高高瘦瘦身板挺得笔直,一进门双眼紧盯着屠方羽,对骨力支天的话充耳不闻。骨力支天却也不恼,道:“这是我帐下校尉屠方羽,秦大人莫不是与他认识?”
秦慎行转头看着骨力支天,道:“骨力将军,可否先谈军务?”
这人说话有些冷冰冰的,骨力支天的脾气并不好,换作平日里有人敢用如此语气与他交谈,早就被打翻在地了。屠方羽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这位秦大人是没领教过骨力支天的厉害。
骨力支天围上斗篷,去窗边桌上取来地形图,那是从何奎手里缴获的北军地形图,铺开在小几上,道:“秦大人请看。”
屠方羽不禁哑然。
这个秦慎行到底什么来头,能让骨力支天忍住脾气?
地形图上山川丘陵标注详细,双店驿往北五百里便是武胜关,而进了武胜关,就是一马平川的帝都平原。
只是地形图上看去一步之遥,却不知要用多少将士的性命铺路。
秦慎行道:“如今铜山之围只是武侯用势,作出要取铜山之态。北军也心知肚明,既不能丢下铜山,也不能中计在此决战,北军在等,武侯也在等,下个月南方招募的新军渡江而来,便是事态变化之时。”
他这一说,屠方羽顿觉头大,他本就不是领军之才,这秦慎行侃侃而谈让他听的一头雾水。
骨力支天道:“这是必然的,南军不可能长久包围铜山,而是想借包围铜山向天下传递一个信号,南军势大!”
秦慎行笑道:“骨力将军果然是大将之才。”
骨力支天哼了一声,听出了秦慎行话里的揶揄,“秦大人也别说废话了,这南北相争,背后还有三位皇子观望。他们不可能拼个鱼死网破给人做了嫁衣,倒是你,你们通天眼送我这份大礼到底意欲何为?”
骨力支天直接挑明了此人背后的身份,那秦慎行有些不快,道:“骨力将军,你既然知道通天眼,那你也应该明白,通天眼门人遍布天下。在武州野律大都督幕府之中,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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