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冷汗直冒,老渔夫道:“想办法去我床边取渔哨来,待我吹响渔哨你不管鼍神是否前来,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我怕鼍神见了你,先把你给杀了。”
张秀林赶紧拱手道谢,转身往茅屋走去,众人还在忙碌,也无人注意他,便径直去取来渔哨。
可是渔哨拿到身边,张秀林才想起渔夫是被绑起来的,没法用手拿哨,而那渔哨是树皮做的,含在嘴里怕是一口气就吹掉了!
“军爷,军爷。”张秀林灵机一动跑到一个什长身边,武州军的军阶都是用一块椭圆牌子铭刻,再用皮绳挂在胸前,什长是灰色铁牌,倒是好认。
那什长正搬粮累的一身汗,见他过来可是气不打一处出,抬脚就是一下踢他肚子上,“狗东西,老子搬粮你就在那走来走去,去,把这两袋粮给我搬到马背上!”
张秀林忍着疼赶紧拱手哈腰,奈何力气太小,搬一袋都很勉强,那什长又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道:“老子家养的狗都比你有力气。”
张秀林坐在地上讪笑道:“那是,听说在武州,连女人都能盘马弯弓,那自然是我等贱民不可比的。”
什长扭扭脖子,哈哈大笑,武州人崇拜力量和武勇,这马屁他听着自然很舒坦。见什长一笑,张秀林赶紧翻起来跪下,道:“军爷,那个渔夫是我家二叔,年迈体弱,现在受了伤又被绑起来,小人担心二叔命就这么丢了,求军爷开恩小人去帮他解开喂点水擦擦血。”
什长看看那边的渔夫,又看看张秀林,冷冷道:“不行。”
张秀林道:“求军爷行行好,我二叔还有点酒埋在林子里,若是军爷开恩,我叫二叔去挖出来献给军爷。”
一听到酒,什长脸上表情有些缓和,小声道:“那就解开,不过如若再敢反抗老子就把你爷俩一起劈了!”
张秀林嗑个头,忙不迭的跑过去松绑,没曾想这网子绑的太结实,半天都解不开,急的两人不禁骂娘。
这时众人都快搬完粮食,那什长过来拔出腰间小刀,给渔网割开,笑骂几句便走了。
“快吹哨子,快。”
张秀林不住催促渔夫,老渔夫眉头紧锁,有些犹豫。
“求求老公公,快吹吧,搬完粮食就没机会来!”
张秀林急的快哭了,他想起了那个拿斧子的狰狞恶魔,不住浑身发颤。
尖利的哨声划破长空,正在捆扎粮食的骑兵全都紧张起来,有的翻身上马,有人躲在马后拿出了弓箭。
“你在干什么?”
五什长看到了吹哨的老渔夫,锵的一声拔出佩刀跑过去。
“回大人的话,小的在赶鱼。”
“为何吹哨?”
“大人拿走粮食,小的没吃的了,吹哨赶鱼才不饿肚皮。”
老渔夫把渔哨拿起来,“这是渔哨。”
他话音未落,却觉着喉头一凉,五什长的刀在他脖子上一划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还有你。”五什长跨过尸体横刀指向张秀林,“你刚才一直鬼鬼祟祟,也有问题!”
张秀林本来就极度畏惧这个恶煞,这下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霎时就烟消云散,又吓瘫在地。
“好了,斛律大哥且饶他一命,免得别人说我武州军不守信用。”
屠方羽上前,一把拎起地上的男人,拍拍他裤子上的泥土,道:“天下大定之后,去找朝廷要赔偿。”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只是在其他人听来像是戏虐,引的一阵大笑。
张秀林脑子一片空白,只求鼍神赶紧来。
骑兵装好粮食,把张秀林绑了起来拖在马后开始返回,张秀林知道这下完了,看看湖面平静如常,不禁泪流满面。
就在队伍离开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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