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第二轮石炮袭来,这一次不再是石弹,而是在空中拖着一股浓烟!
火雷弹!
有个武州士兵脱口而出。那些冒着浓烟的火雷弹狠狠砸入人群,有的还从地上弹了起来,越过前人头顶又撞翻后面的人。
然后中间数个军阵中冒出巨大火光,炸裂之声响绝于耳,这正是西塞边军配备的火雷弹。
背负火油罐的力士也被大火引燃,瞬间烈焰四起,哀嚎之声惨如厉鬼!连续受创的军阵终于崩溃了,那些没有参加过战斗的士兵丢下长矛,像惊慌失措的兔子一样往后方跑去,左之阳带领着亲卫队冲上前去,一边大声号令士兵返回,一边提起刀斧开始斩杀。
但是所有人都被巨大的爆炸声吓破了胆,亲卫队也只是硬着头皮驱赶士兵回到军阵,心中也是揣揣不安,深怕那些可怕的东西再次飞过来。
看来今天不会再进攻了。骨力支天看着一片混乱的中央军阵,扣上头盔,冷冷对传令兵吩咐道:“叫百夫长都过来议事。”
尽管进攻受挫,但是南军立足已稳,大军上岸不久就停止了攻城,运兵船送来了他们的马匹辎重,武州军重新成为了骑兵。武侯命令武州军分成两部,分头袭扰与铜山互为犄角的双店驿和东关城,切断两地与铜山的联系,军令中说伺机而动,骨力支天心中冷笑,看来下一笔佣金这位武侯大人是不愿意自己掏了。
江滩边,南军已经开始建造城寨,修筑码头,看样子是要钉在这里长期围城。各种船只往来江上,源源不断运来各种物资,伤兵也撤到了江南医治,一切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想这也许就是武侯谋略中定好的一环。
谋略家的眼中,生命只是数字,若能用数字累积胜利,他们不会在乎数字是多少。
入夜之后,绕过铜山城,武州军在三岔路口分道,一队六百骑往东去东关城,另一队四百骑往西。没人知道任务到底是什么,统领骨力支天下令接敌能战就战,直到他的猎隼带来新的命令。
马背上长大的武州人行军能在战马上酣睡,前面的骑兵带路,马匹会随着依次跟上,昼夜皆可行军,这是武州骑兵区别于其他各军最大的优势。但是在江北崎岖的丘陵中,这个优势荡然无存。
每个人都在心底咒骂这湿冷的夜晚,简直比天苍原的朔风还要刺骨,阴冷之气连斗篷都挡不住,穿过衣甲直透肌肤。马匹也用军毯裹住了脊背肚腹,这天又冷又湿,武州带来的马身上很容易长出癞癍,然后溃烂流脓,一匹好马短短几天功夫就站不起来了。
屠方羽坐在颠簸的马背上,脑袋昏昏沉沉,又不敢睡着,似乎周围那些低矮的树木后面就是敌人在窥视,只得不断狠掐大腿驱赶睡意。这一队兵马来之不易,屠方羽苦笑摇头,还是五什长看在父亲当年的照顾,帮忙联络的各地武州军赋闲老兵,都是冲着父亲当年的威名,当然更多的是看中丰厚的佣金,纷纷聚集麾下,不然自己就算袭了父亲的职,只怕一个武士都招募不到。
武州军队对于军士弓马武艺要求极高,一来有大量自小舞枪弄棒的百姓作为兵源,二来武州人都以从军为傲,所谓功名自当马上取。无论是田间地头的农夫,或者放牧的牧民,与其终生劳作辛苦生存,倒不如一场战斗下来摇身一变武勋之士,有良田牧场的不在少数,武州地广人稀,有的是土地分封,就看你敢不敢去领!
想起家里破败的农庄,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亲戚,屠方羽暗暗咬牙,就算死在这场战争里也好过灰溜溜回去再受人白眼吧。
江北的寒夜难熬,到黎明时,众人冻的难受,腹中早已饥饿难忍,这时离双店驿已然不远,屠方羽作为第一百夫长,行统领职责率这四队骑兵袭扰双店驿,但是也没有什么具体命令,统领的猎隼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来不了,前方树林后面有个大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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