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退了我这订单吧,我把定金还你如何,本来你说了你收我这棉花与生丝就是吃了亏的,如今既然织造局真的是要以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收棉花与生丝,那还不如就把这些棉花与生丝卖给织造局,反正也是他们吃亏,这样也不至于让您亏损,您说呢!”
这佘开得现在是万分后悔当初信了这周监生的话,而把自家的棉花与生丝以高于市价半成的价格都约定售卖给了这周监生,而如今织造局的确是以高于市价五成采购的消息传开后,他自然也来找到了这周监生。
不过,他也不好直接说周监生诓骗了自己,只委婉地央求着周监生,希望周监生大发慈悲。
而周监生怎么可能把已经签好了的大批棉花与生丝订单让出去,也就没有答应这佘开得:
“佘老叔,白字黑字您都签了,也按了手印,哪能说反悔就反悔,你不想让周某亏是你的好心,但买卖还得按照契约来!”
这佘开得知道自己单枪匹马也惹不起这周监生,也只得忍怒离开了这周监生府邸,但旋即却带着一批乡邻去了周氏祠堂大闹,要求周氏族人主持公议,把从乡邻手里诓骗去的棉花与生丝还回来。
周氏族人自然也不愿意还,毕竟他们手里有契约,也忙纠合族人甚至还说动华亭知县带人来镇压闹事的农民。
而佘开得等农民自然也不愿意就此罢休,纷纷也来官府告状,而他们来的也是松江府知府衙门。
同佘开得等农民一样,松江府其他各县,许多不愿意自己的棉花与生丝就这么被有商人背景的士绅给诓骗了的庶民与小地主皆也与自己当地的乡绅乃至是同族乡绅都发生了纠纷,甚至不少也直接发生了械斗,乃至打伤人命之事也有。
当然,来松江府知府衙门告状的也不少。
一时间。
因为罗祥的新织造局以高于市价五成的高价收购棉花与生丝的事,而直接导致了松江府士绅与庶民的关系一下子就从如胶似漆变成了水火不容!
一下子,士绅与庶民就被分裂开来。
甚至士绅和庶民的矛盾还愈演愈烈,有些士绅仗着自己有宗族族权禁止同族庶民与小地主将棉花与生丝卖给织造局,而庶民与小地主自然是不甘失去赚钱的机会,自然也就站起来反抗宗族。
在城镇化已经高度发达的松江府,庶民与小地主大都有些近代市民的影子,再加上教育普及程度提升后,这些庶民与小地主与士绅斗起来倒也不相伯仲,士绅能联合官府镇压他们,而他们也能逼迫官府镇压士绅。
此时。
最为头疼的还是松江府知府熊浃。
现在的他是左右为难,一边是来自南京六部乃至勋贵和大官绅威吓要他最好出兵镇压一些闹事的刁民,而一边又是来自巡抚乃至京城要求他不要激起民变要妥善处置的严令。
熊浃也没想到士绅与庶民关系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但他也只能两边安抚,一面把已犯了刑事案件的乡绅与庶民都抓了起来,一面也严令各县将无故羁押进的班房的庶民与乡绅放回去。
同时,熊浃也只能将先将警务兵的力量增强,把在松江府各乡镇都增设了警务局派出所,甚至有的大镇还设了两三个,以维持治安,避免再出出现大规模械斗事件。
这样,在无形之中,倒也把由士绅宗族控制的基层进一步收回到了朝廷官府手里,增强了朝廷官府管理基层的控制力度。
而士绅集团也因为他们也因为自己在商品经济表现出的自私与唯利性,开始逐步失去在庶民与小地主阶层中的公信力,而逐步失去对基层的管控力度,让官府不断加强了介入民间管控的力量。
但带来这一切变化的最初原因却仅仅是因为罗祥来松江府开办织造局且悍然以高于市价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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