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母亲的头发恢复以往的色泽。薇洛妮卡也注意到了母亲的脸,她为母亲敷脸美容,然后用一些小刷子c瓶瓶罐罐和铅笔似的东西帮母亲化妆。
母亲说:“路卡斯回来的时候,我要体面一些。我不要让他觉得我邋邋遢遢c又老又丑的。懂吗科劳斯”
我说:“是的,妈妈,我懂。可是你那头灰发和不化妆的模样也很好啊”
母亲给了我一巴掌。
“科劳斯,回你房里要不然就出去走走我被你给气死了”
然后,她又问薇洛妮卡:“我为什么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呢”
我出去了,到安登妮雅和莎拉家附近散步,还到墓地去找我父亲的坟墓。我只和安登妮雅来过这里一次。墓园很大。
我回家,打算帮母亲整理花园。但是,她却对我说:“去玩吧。把你的小汽车和脚踏车拿出来”
我看着母亲说:“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四岁小孩玩的玩具吗”
她说:“还有秋千啊”
“我也不想再荡秋千”
我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将秋千上的四根绳子割断。
母亲说:“你至少得留下一个秋千,路卡斯会很高兴的。科劳斯,你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而且还这么恶劣”
我回到那间小孩房,趴在床上写诗。
晚上,母亲有时候会高声呼喊我们。
“路卡斯,科劳斯,吃饭啦”
我走进厨房,母亲一见到我,便又从餐具橱里取出第三只碟子留给路卡斯;要不然就是把碟子丢到洗碗槽里,碟子当然摔破了;再不然,她就递东递西的,如同路卡斯在那儿一般。
有些时候,母亲还会在夜里来到小孩房,轻拍着路卡斯的枕头,然后对他说:“好好睡哦祝你有个好梦明天见。”
说完便离开。但是,有些时候她会跪在床边好久好久,然后把头靠在路卡斯的枕头上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呼吸时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然而,当我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母亲已经不在那儿了。我摸摸另一张床的枕头,上面有母亲湿答答的泪水。
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无法让母亲满意。
“你从来就学不会干干净净地吃东西。看看路卡斯,他就从不弄脏桌布。”
如果我花了一整天在花园里除草,然后当带着一身污泥回家时,她便对我说:“你就像头猪一样脏,换成是路卡斯,他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当母亲从政府那儿领到一笔微薄的钱时,她便会进城,然后带回一些昂贵的玩具。她把这些东西全藏在路卡斯的床底下,然后警告我:“别碰这些东西等路卡斯回来时,这些玩具必须一样保持这么新。”
如今,我才知道母亲必须服用的药有哪几种。护士全都告诉我了。
因此,当她不想吃药或忘了吃药时,我就会在她的咖啡c她的茶或汤里下药。
九月,我又开始上学。战争前,我就已经上过这所学校了。我应该可以在学校里遇见莎拉,但是她并没有来上学。
放学后,我去按安登妮雅家的门铃,没人应门。我用钥匙打开大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到莎拉的房间,拉开她的抽屉,一本习字本也没有;她的衣橱里,也同样一件衣服也没有。
我走出屋子,将屋子的钥匙丢到路上正在行驶的电车前面,然后回我母亲家。
九月底,我在墓园突然遇到安登妮雅。我终于找到父亲的坟墓了。那天,我带来一束父亲喜欢的白色康乃馨,在他坟上已有另外一束,我将自己手上的这一束摆在旁边。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安登妮雅问我:“你到过我家”
“是的。莎拉房里空空的,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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