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策马绰枪,往来如风,厮杀酣畅淋漓,这不是他第一次独斗于万军之中,然而不管是哪一出,高燚心中便只有八个字:
全力以赴,虽死无悔!
风急,雨骤,枪寒,马狂,高燚不断重复着挥挑刺扫的动作,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动作,体力一点点流失换来的是成片的敌人倒下,却也有更多的敌人蜂拥而来,心生无力,却还要继续战斗下去,高燚心中感慨万千,战场便是这样的无情,这样的残酷,高燚与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并没有仇怨,可是还是那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是至正之理:我不杀人,人必杀我!
被围困的裴元绍人马见有人来救,本来濒临被灭,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这刻见到单枪匹马杀来的高燚,各个心头又升起生的希望来。
“弟兄们,有人来救咱们了,我们冲!”
“冲啊!杀出一条血路!”众人挥舞着手中已经断成几截的兵器,一顿乱打,俨然有溃决之势,叶十七看见,并不多话,策马到得缺口处,手持月牙戟,面无表情,裴元绍的人逃出一个,便结果一个,一时间,单是尸体就已经将缺口堵塞了。
然而就在他要再度斩杀一名想从尸体堆上爬过去的黄巾兵时,身后却蓦地袭来一阵杀气,叶十七不假思索便将月牙戟反手一格,只听铿地一声,和一条枪撞在了一起,猝然之下,力震肺腑!叶十七当即调转马头,回顾这个敢于偷袭他的人,其实不用多想,叶十七也能猜得到是谁。
枪是落月枪,马是浮云马,人是高明阳!
“叶十七,是男人就堂堂正正决一死战,躲在这里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高燚驻马挺枪,冷冷凝视叶十七,凛凛喝道。
“就凭你?”叶十七冷笑的看着匹马单枪的高燚,口中不屑道,“你用什么来和我决一死战?那个落跑的裴元绍?城门前的一百将死之兵,还是我身后这些强弩之末的家伙?高燚,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也仅仅只有勇气而已!”
高燚笑了:“是吗?总好过你,只会出些自作聪明的伎俩自欺欺人,真是枉为黑山军的军师,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派细作潜入我常山的山寨中使坏,后来又血洗赵家庄的人,就是你吧?”
叶十七星眸微缩,看高燚的神情变得惊异了几分,旋即又恢复正常,他毫不隐讳自己的用意:“不错,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高燚面现怒色,握紧银枪:“为什么,你可知你杀的都是无辜百姓?”
叶十七不屑一顾,冷彻人心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入高燚耳中:“无辜吗?什么不无辜?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得到了那个张燕的信任,可是他竟然想拉拢你和那个赵云,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燚之前的好多疑问,直到现在才彻底解开,他反问叶十七:“你这算是变相承认自己没有我厉害吗?”
“废话少说,不是要和我决一死战吗?若能胜得过我手中这条月牙戟,我便将这些人全放了!”叶十七鬼面之下,传来喈喈笑声,森然彻骨,寒意涔涔。
“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高燚很烦这个不肯以真实面目示人的叶十七,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倘若真有吕布关羽那样的实力也就罢了,就怕只是个二三流的货色,然后又只会拉大旗做虎皮令人不齿。
“标点符号?”叶十七还在思索着高燚口中这个词的意思时,高燚已经倏地一枪携风裹势刺来,叶十七急闪之时,手中也早已一戟横扫开去,平旋往复之间,大开大合,招式老辣凌厉,看似进攻,实则是暗含精妙的防守,看似防守,却反倒是咄咄逼人的猛攻,一时之间,竟然令旁人看不出何为虚招何为实攻,虚实难分,纷杂缭乱,只见戟影漫天,似乎连漫天的雨幕也可以撕裂开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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