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敬意,她小心翼翼把这紫玉钗还给折柳,“她若是大方的,怎地会招皇帝如此厌烦?当今这等出身若不是厌烦极了皇后,怎会让第一胎不是中宫嫡出?”
折柳接过那钗子,却又放回了桌子上,“既是个小肚鸡肠的,我也就放心了。尚宫局这次能不能引得皇上注意,却全看这支紫玉钗了。”
当天午时,折柳就换了尚宫的全套朝服,又用红木托盘捧了这支紫玉钗去了皇后所在长乐宫。
这只紫玉钗的色彩格外厚重,正午的阳光下远远地就能看见一团宝光,折柳也不抬头,只是慢慢地走着,似乎格外小心的样子。
这宫中一天最繁忙的时候大抵就是天刚亮和现在了,折柳从尚宫局一路走去长乐宫,颇有不少人看见她捧着这么个金贵东西。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临行之前,她和李尚宫说,“不光是要让皇上想起尚宫局来,更是要让皇帝懂得女官们同公公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总在那暗处,我们就要光明正大;他们处处用鬼蜮伎俩,我们就要光明磊落;他们有什么事情总瞒着圣人,我们就要堂堂正正。”
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托盘走到了长乐宫门前,折柳像是体力已经耗尽的样子,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鼻子下巴淌了下来。像是要把托盘放下来擦擦汗,折柳想要腾出一只手,可是那托盘似乎很沉,竟然倾侧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那只在阳光下散发出团团宝光的钗子,立即跌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长乐宫门口的侍女本已喜滋滋地准备进去报喜,可是看得这样,立即飞也似地跑了进去。
折柳也吓得傻了似地,立即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捡起地上一片片碎片,再放进那托盘里面。
不多时,长乐宫大姑姑就走了出来,她先是侧身避开折柳的正面,俯身行了个揖礼,这才站在折柳的正面开口道,“姜尚宫,我替皇后娘娘问你几句话。”
先避折柳的正面行礼,是因为长乐宫大姑姑品级上比折柳还低着一些,既不敢受礼又要行礼。后来站在折柳正面开口,乃是因为她是替皇后问话,自然就可以受折柳的礼。
折柳深深伏下身去,“不敢有丝毫隐瞒。”
“后问,这紫玉钗可是昔日昭美人之物?”
“是。”
“后问,你此次前来,可是要将此物献给皇后?”
“是。”
“后问,为何进上的物件却随意摔碎?”
折柳挺直身体,拜三拜,“奴婢不敢,确系一时手滑,愿领罚。”
“皇后懿旨,姜尚宫损坏御赐物件,且先在这跪着吧。”
“奴婢领罚。”
长乐宫大姑姑这才又后退一步,站在折柳侧前方,“姑姑难为您了,皇后正在气头上,您忍一忍跪上一跪的好。”
“多谢姑姑,我明白。”
她这才弯下腰,拿起盛放着玉钗碎片的托盘重回到长乐宫里去了。
折柳这颗心才放下,她这次故意把这支玉钗摔碎,赌的就是皇后必会罚她在这里跪着。
既然马太监敢把这只玉钗送出来,就说明必定是查不到他那里的。而折柳现在把这只玉钗献出来,极容易被怀疑是从昭美人那里得的。
她要做的就是,一起把皇后淑妃都得罪了,却不会被记恨得太深。
淑妃那边一定会以为折柳是存了捧高踩低的心,这才把这枚钗子藏到现在才献上去,可是又没献成;皇后那边,虽然拿不到钗子,可是却会记着折柳没把这枚标记着皇后屈辱的玉钗献给淑妃的情面。
再加上在这里跪上几个时辰,皇帝是必会知道的昭美人如今已经故去,皇帝念着的只有她的好。
只有这样,才能让本来被宦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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