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传太医!”他看着仍旧扶住和嫔不撒手的两个小宦官,“你们两个送你们和嫔主子回宫,扶稳了,和嫔路上如果有个闪失,朕立即要了你们的脑袋!”
折柳听着建平帝咬得重重的“路上”两个字,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建平帝转身把淑妃放在了御辇上,她这才放心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下就应该没事了吧。
折柳和芍药一路跟在御辇后面,看着建平帝步行在御辇旁,一脸关心地握着柔弱地躺在御辇上的淑妃的手。
淑妃却没有过于扮柔弱,反而一直在劝慰皇帝。
“皇上,臣妾其实没什么事,还多亏了皇上赐给臣妾的宫女,牢牢抱住臣妾,只是稍微惊吓了一下。”
“我腹中胎儿已经四个多月了,倒是和嫔的那一胎更危险些,皇上应该去看和嫔才是。”
建平帝没回答什么,只是双手温柔又坚定地把淑妃按在御辇上。
看见这样一副景象,芍药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连眼圈都红了起来。
折柳虽然也为这一关过去感到欣慰,可是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成芍药那个样子。平心而论,淑妃对她确实是好的,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愉快,但是也都可以理解。
不过,自从服侍了三年昭美人,折柳心里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那个温柔聪敏的女人一直在给折柳灌输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听多了之后有时候就会觉得,这个大楚的有些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
比如说,她和淑妃之间的主仆关系。
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极了,淑妃身上虽然也沾湿了些,但是并不像折柳这样半个身子都的又掺着泥水。
到现在,不说谢谢这种近乎于奢侈的词,连一句嘉奖勉励都没有。
折柳低下头去,目光随着八个抬着御辇的宫女脚下一起一伏。
还有和典簿一起去“护送”和嫔回宫的平安,他会不会有事?和嫔这下子虽然肯定是栽了,可是在这宫里头,一个小宦官的命比一只蚂蚁也贵重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担心她,炎炎夏日正午,平安一个惜薪司负责发放柴炭的司役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
八个宫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到端熹宫了。建平帝等不及御辇慢慢落下,索性一把抱起淑妃,朝着里面走去。
淑妃被建平帝一下子抱了起来,从建平帝肩膀上对着折柳笑了一下,这才把头靠在皇上身上。
看见这个微笑,折柳刚刚纷乱的思绪这才稍好些。
“折柳妹妹,想什么呢?我们也该进去了,你这一身泥水淋漓的衣服,也该换一下才行。”
“那就劳烦姐姐在娘娘面前替妹妹分辨一句了,我换了衣服这就进去。”
折柳勉强给芍药行了一礼,这才朝自己的屋子走过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平安,一颗心恨不得直飞过平安那里去看着他,是不是真的平安。
凤蝶没在屋子里,想来是在正殿伺候着。折柳闩好门,把沾满了泥水的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赶紧换了套新的。
才换好衣服,折柳还没来得及把刚刚弄得一团糟的头发重新梳一梳,就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
“折柳姑姑,折柳姑姑,皇上叫您呢!”
“我这头发还没梳呢”折柳看了一眼水盆里自己的形象,几乎就是个疯婆子,难为淑妃对着自己还笑得出来。
“哎哟我的姑姑喂,这时候您还梳什么头发啊!皇上正是念在您忠心护主才召见您,换个衣服就行了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外面的公公声音听着耳生,估摸着是建平帝身边的宦官,折柳也不梳头发了,赶紧把门打开。
红袍子!是位真正的“太监”!
虽然民间习惯性把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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